这里是十年前。
蓦地。
心脏不要命般疯狂搏动起来，血液翻沸，鼻梁骨酸涩得生疼。
这
年，叶辞才十八岁。
切都来得及。
霍听澜竭力稳住呼吸，凭指纹解锁手机，手机显示
仍然是这个日期。
翻开通讯录时，他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依照记忆，他给当年特助拨
通电话。
清晨六点半，对面三秒接通。
是那位特助作风，个任劳任怨、随叫随到Beta。
但是怎
会在公司……
梦游吗？
太滑稽。
霍听澜撑起上半身，疼似咧咧嘴。
然而，这个嘲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起来就蓦地冻住。
神经渴求着高浓度酒精浸泡，泡得迟钝些，才能好受点。
然而，他没能摸到想象中沁凉细韧酒瓶颈，反而碰到片光滑液晶屏幕。
那触感几乎是有些陌生。
“……”
霍听澜蹙眉，缓缓睁开眼。
他穿件深色卫衣，连帽设计略显稚气，帽檐下漏出几绺细软黑发，洁净地搭在眉骨上，与周围装扮猎奇飙车族格格不入。
叶辞，十八岁生日刚过，辍学年多，目前在天成私立学校重读高二，结构性别男，腺体性别……户籍卡上记录已经在几天前改成Omega。
他捏着沓钞票，数清，揣进口袋。
……还差得远。
叶辞眺向赛道，浅淡瞳色与皮肤都透着股冷劲儿，薄瓷般，又硬又脆。
果时光能倒流，如果霍听澜能早些遇到他小先生，早些把他保护好，是不是切都会变得不样？”
下方附和者众。
……
霍听澜醒来时，天色将明未明。
手机闹钟铃音聒噪。
……
下午两点，地处市郊风驰赛车场正热闹着。
赛道边，辆重型机车停在射灯下方。
车身金属配件在片刻前比赛中升温至滚烫，被午后炽白阳光烤着，热度灼人。
车旁，条长腿撑着地，骑手是个高中生模样少年。
“霍总。”
也是熟悉声线。
霍听澜言不发地摁电话，踱至落地窗前，清晨玻璃笼着层濛濛光，映出他脸。
英俊，线条锋利，眼眸乌沉，透着几分罕见错愕，而且……还算得上年轻。
这是他三十岁时样子。
半梦半醒间混沌褪去，只是刹那，他忽然清醒无比。
这个地方……分明就是他十年前办公室。
身体先于思维，只眼，霍听澜精准地扫向电脑屏幕右下角，潜意识已感知到什，眼瞳极黑极亮。
周六06:02
2021/……
映入眼帘是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荧荧地亮着，深黑底色，上面铺排着各色心电图般陡峭线条与密密麻麻数字，是款他十分熟悉金融软件界面……
而他本人居然伏在办公桌上，淡金微光自百叶窗款款洒落。
就好像他昨晚熬夜处理公务时不慎睡过去。
可能？
他哪有心思工作。
风驰赛车场在市郊经营多年，提供赛道与多种赛车租赁，摩托
早晨6:00。
霍听澜划掉闹钟，重新合上眼，探出只青筋浮凸左手，向身侧摸索，寻觅那瓶半满龙舌兰。
叶辞不在。
太疼。
心脏最柔软地方破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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