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脚跺在他左手上。
周围聚来不少看热闹,却没人上来拉架。
叶辞外形透着股掩都掩不住稚嫩,气场却,
车身剧烈抖动,颠簸蛇行,叶辞使出浑身解数稳住,旋即闷声不吭,接着穷追猛打,被阴掉那段距离不会儿就追平。黄毛没再逮着机会,气急败坏,连飙带骂。
几分钟后,两车双双冲过终点线,叶辞快出半车。
黄毛滑出赛道,晃着腿儿耍无赖:“哟,平手啊?”
叶辞摘下头盔,掠他眼。
“草,”黄毛活动下颚,吊出副凶相,“你那什几把表情……”
黄毛斜眼打量叶辞,目光黏糊糊地转过圈,落在叶辞脚上。
杂牌球鞋,廉价、磨得发旧,但干净,许是用漂白剂漂过,白得纯情。
黄毛咧嘴,在头盔里乐——都说这位是这个月新来这片玩儿牛逼车手,飙起来怎疯怎猛,其实不就是个小孩儿?
引擎咆哮,两辆重机车冲出起点。
哈雷势头生猛,起速马力全开,铆足劲要给叶辞来记下马威。奈何叶辞给油更狠,纵使硬件不敌仍死死咬住距离,两车战况胶着僵持不下,直到飙至赛道中段,叶辞精准捕捉到前车身后米多低压区,吸尾流抽头反超,造型硬派川崎重机车咆哮着擦过黄毛。
、方程式,都能玩。车场是合法经营,但过来玩儿车大多不是善茬儿。飙车烧钱,赛道、车、油,处处真金白银,于是这片常来跑比赛人中渐渐兴起跑输给钱规矩,开始来去都是小钱,纯属贴补赛道费和油钱。后来这群人玩带钱玩惯,数目也跟着膨胀,有时场输赢几千上万,连输几场大保不准连车都得抵给人家。
“玩把?”个黄毛骑着辆哈雷朝叶辞滑来,身耳钉唇钉铁链子,卸下来能称出好几斤。
黄毛是赛车场常客,技术不赖且擅使阴招,屁股底下那哈雷就是飙车赚来。
叶辞记不住这号人,只简略道:“好。”
“玩儿多大?”黄毛舔舔嘴唇。
话音未落,远处飞来记头盔,砸得他满嘴飙血。
黄毛回过味儿,正欲发难,却被脚扫中肩膀,栽歪着滚倒在地,非要害处紧接着挨几记,bao踹,疼得他直不起腰。
叶辞捡起头盔,垂眸觑他捏刹车左手,问:“手欠?”
黄毛喷着血沫:“*你妈……啊啊啊啊啊!”
后半截脏话全吞回去——
“*你妈!”黄毛输不起,凶相毕露,“小B崽子!”
本来想在碾压局里欺负小孩儿,岂料惹上条穷追猛打小狼狗。
叶辞充耳不闻,高速压弯驰过第三处弯道,距离越拉越开。
三千块要飞,还眼看着让小屁孩儿虐!黄毛手背青筋,bao凸,拼着摔车加速过弯,堪堪撵上,无赖地往叶辞近处粘。二车并驾齐驱,水平距离不超米,黄毛瞄准机会单手撒把,抽冷子伸手,狠狠捏向叶辞车把……
飙车中途强迫对手刹车,这岂止是耍阴招,说蓄意伤害也不为过。
叶辞调整头盔,咬碎口中牛奶味儿糖块:“都行。”
黄毛笑笑,杵着地细腿多动症般悠来荡去,他端详叶辞穿着,开出个不算过分价码:“三千,敢玩儿吗?”
叶辞垂眼:“敢。”
惜字如金。
两辆摩托车滑向赛道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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