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电话没多
会儿，看守室
门就被人推开
套动作下来不过两三秒工夫，另外几人都没回过味儿。
叶辞掂
掂钢管，重量、长度都称手，便朝满嘴血混混略点头，道：“谢谢。”
——谢那人贴心，来挑事儿还给他准备武器。
他说话不利索，也反感动辄艹对手户口本挑衅方式，遂练就用最少字表达嘲讽技能。
“*你妈个*……”黄毛楞下才反应过来，脸都气得变形，手挥，率着几个混混起扑上去。
不是黄毛那样瘦猴儿就是虚壮胖子，身啤酒烧烤凝练出板油，中看不中用。
趁人没走近，叶辞摸出烟盒打火机。
他没烟瘾，包烟揣到纸盒发皱也下不去几根，唯独姿势熟稔。他把头朝侧歪，薄眼皮垂着，烧得红炽烟头朝上挑，抿口，瓷画般秀丽眉眼便隐在烟雾后，只显得痞。
打架，气势足先赢半。
“就那小B崽子！”黄毛走近，往赛道上啐口浓痰，朝叶辞指，接下来污言秽语都脏得不能听。
向家长交差。
越可怜，他就越怕人可怜他。
做不出卷子，叶辞情绪焦躁，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赛车场碰上群令他焦躁加倍玩意儿。
上次，大约是半个月前，他在赛车场揍个使阴招想害他摔车杂鱼，分寸拿捏得准，事也没做绝，该他拿三千块赌注他没动，毕竟打人，就当医药费。按他以前混迹街头经验这叫各退步，但凡要点脸就不会再纠缠。
问题就在于那杂鱼不要脸。
……
警局。
看守室里，叶辞搭床沿坐着，左手卷着本英语书，静静背单词。
警局他不算常客，但也绝不陌生，因此待得从容镇定，该干什
干什。
今晚来找事那帮混混抄家伙，气焰嚣张引人注目，还没开打就有人报警，叶辞斟酌着挨个揍顿之后警车就到。警察查完证件见他还在念高中，表示要通知家里和学校，叶辞实在不愿和楚文林碰面，就纠结着报何叔电话。
叶辞不慌不忙地朝监控摄像头斜眼，吸完半支烟，迈下车搓灭烟头，指缝漏下几粒火星。
他挽起校服袖子，没什表情，也不放狠话，只言简意赅道：“来。”
“
来你妈个*……”几人骂骂咧咧地拥上去，打头在叶辞肩膀上搡，抡起钢管就砸。
叶辞故意在监控范围内让他重重搡把，随即侧步躲开，五指扣住那人腕关节，使巧劲儿拧。那人疼得激灵，钢管落地，叶辞脚跺得它弹起，啪地反手捞住，狠狠抡向那人膝盖！
那人踉跄扑地，啃嘴血。
销声匿迹半个月把伤养好，杂鱼领着几条小杂鱼，企图来找回场子。叶辞对他那头色泽廉价黄毛有印象，眼就认出来。黄毛手里拎着钢管，满嘴生殖器粗俗叫骂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当时叶辞刚跟人飚完圈，身子腾腾地热，运动外套敞着，露出里面蓝白色校服衬衫，干净青涩。
飙车让他情绪舒缓些，胸腔中郁结块垒被高速驰骋时刮过身体劲风吹散不少，可惜这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跨坐在重机车上，静静望向远处涌来那帮人。
人多，但菜得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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