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霍叔叔。”叶辞不大情愿道。
“以后还熬夜吗?”霍听澜将几个药盒装进牛皮纸袋,递给叶辞,补充道,“怕你乱吃药,给你标好。”
叶辞垂眸,看着药盒上笔锋凌厉服药说明,心里再次涌起那股暖洋洋滋味。
他被那股暖意熏软几分,迟疑下,小声道:“不熬。”
霍听澜决意改掉叶辞不爱惜身体毛病,倚靠住椅背,指尖轻叩桌面,生意场上谈判似,用目光细细捋着他,
叶辞只得支支吾吾地摆手,被这抓包几次后,他连偷瞄都不敢,直勾勾目视前方,比军训都规矩。
定是神经。
看错。
打发助理回公司后,霍听澜领着叶辞回家,走进三楼书房掩好门,这才点点桌子,温声道:“坐,们需要谈谈。”
叶辞抿抿唇,坐下,但脸蛋紧绷,像随时准备开溜。
这望,直直撞上双深潭般晦暗黑眼睛。
霍听澜正立在输液室玻璃门外看着他。
那眼神,叶辞说不明白,饱含着欲念,灼然又暧昧,像枚软钩子,酥酥地、柔柔地在他心窝里掏把……就这眼,秒不到,他颅顶都麻透,受惊地别开眼。
再望去时,霍听澜已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份对折检验报告。他沉静地望着叶辞,仍是贯绅士得体,许是碍于外人在场,只轻描淡写道:“点小问题,不用担心。”
叶辞喉咙发干,嘴唇动动,却不知道问什。
实感。这段时间,除去信息素味道从冷冽松木味转变成甜腻香草味之外,他直没什感觉,还侥幸地想着二次分化也就那回事儿。
结果就挨现实记,bao击。
猝不及防。
他个男生,肚子里居然长个……
等等……
幸而霍听澜在回程路上已打好腹稿,反复推敲过每个字,尽力规避掉敏感词。
真是……连商业谈判都没慎重到这地步。
“与医生简单谈过,”霍听澜把控着语气,平静道,“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但需要按时吃药缓解症状,先吃半个月再去复查……有问题吗?”
叶辞紧绷肩卸三分力,摇摇头。
“另外,”霍听澜拿过支记号笔,遵照医嘱,在每个药盒显眼处写下“日三次,次片”之类字样,“医生认为你这次发作症状这严重,可能与不良作息习惯有关。何叔说这段时间你房里小台灯有时直到凌晨两点都亮着,回房不睡觉,偷偷学习?……肯上进是好事情,但如果身体熬垮,眼睛看坏,你拿什参加高考。”他慢条斯理地,细数叶辞罪状,见叶辞闷不吭声负隅顽抗,他眼皮撩,发出声低沉鼻音,“嗯?”
刚才那眼……是错觉?
他垂着头接过检验报告,嫌折折不够,险些叠成豆腐块。
回去路,他不住地偷偷用眼尾瞄着霍听澜。
怎看怎正常。
偶然对视瞬间,霍听澜还抬抬眉毛,无辜又困惑地问他怎,神情不似作伪。
他好像忽略件事。
林助理说霍听澜在诊室和医生谈话。
那现在,霍叔叔岂不是正在和医生聊他新长那个……生、生殖腔?!
“!!”
叶辞悚然,眼睛睁圆,蓦地抬头朝门外张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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