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家孤儿寡母被上门要债地痞流氓纠缠得无法忍受,带上全部家当连夜坐火车去其他城市。
那时张予川身体还在医院卧床养伤。
几年之后风波平息,张谨言妈妈再婚,
——“欠钱不还全家死光!”
而屋子里没有人。
“听别人说你们为躲债搬家,后来又去很多次,直到房子住进新房客,也仍然没事去就看看,还有遇到你那条小巷,但是……”张予川定定注视着他。
自己弥留之际躺过那块青石板旁,有口不知谁家放在那里大水缸,水面浮着睡莲,缸底沉着尊面目模糊雕像,不知道是什神,角和五角硬币零零落落地散在雕像旁。
都是路人随便丢进去,丢完再随便许个愿望。
清寒寥远心音,听起来比他平时嗓音还要冷上几分,却烫得张谨言耳朵整个红起来。
张予川黑眼睛弯起个细微弧度,含笑道:“以后说不出口话,就放在心里说。”
“好。”张谨言做个深呼吸,像是第天认识张予川样,小心地抚摸着他脸,细细地看着,“……所以说,其实十岁时候就遇到你。”
张予川点点头:“没错。”
“现在二十三。”张谨言十分不开心地掐住张予川脸质问道,“那你中间这多年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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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张予川捧起张谨言被泪水浸得湿漉漉脸,从额头路缓缓亲到下巴,动作轻柔得像片飘飞羽毛,“在面前,你再也不用压抑自己情绪。”
张谨言沉稳地从床头柜上摸过个纸抽,抽出两张纸,擦眼泪擤鼻涕。
这件事整个都超出他认知范围,让他既震撼,又感动,胸腔像是被什酸涩东西涨满,又源源不断地变成眼泪夺眶而出。
张予川手指抹过张谨言嘴角,向上挑挑道:“喜欢你笑样子,以后不用板着脸。”
家宅兴旺,学业顺利,平安健康……
那个穿着高中制服少年,放学之后总是会来这站会儿,抱着怀,神色清冷,要离开时便学着那些人类样子,掏枚硬币往缸里丢。
想再和他见面……
檐角雨水滴答落进水缸,落年又年,春去秋来,睡莲开又败,那个小男孩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起来,”张谨言眼中迷茫闪即逝,拳头握忿忿道,“那段时间爸欠赌债,丢下们三个自己逃跑。”
单身这多年害多吃多少吨狗粮你知道吗!嗯?
张予川抓住张谨言作乱手,叹口气道:“当时这具身体还是很虚弱状态,养很长段时间,出院之后就去找你,但是……你不在。”
记忆中那个小男孩曾经抱着自己回到家里取钱,所以张予川还记得那里。
那是幢老旧居民楼,走廊白墙上画满拙劣涂鸦,而张谨言家深色防盗门上,是刺目鲜红油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唔……”张谨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点,吸吸鼻子,眼神有点儿呆。
可是觉得冰冷禁欲样子更好看!冰山美人!
“你什样都好看。”张予川抬手刮刮他泛红鼻尖。
因为……
已经为你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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