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鬼仍然没有回答林飞然
问题，他盯着自己手看
片刻，从喉间发出几个含糊音节：“纪……轩……纪轩……”
接下来，无论林飞然再对他说什
，男鬼都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和怨念消除前老校长情况很相似，都是死状极度凄惨，而且似乎由于极大怨念缠身导致神志不清，整个鬼魂都被禁锢在他们自己精神世界中，对外界虽有感知但无法顺畅地交流。
“好像是个人名？”顾凯风琢磨道，“
听着像纪轩。”
在听到“执念”两个字时，男鬼缓缓抬起头，虽然林飞然早有准备，但看清男鬼脸时心里还是咯噔
声，牵着顾凯风手握得更紧——那男鬼应该是上吊死，他脸已完全看不出生前样子，而活像个被吹大气球，面皮肿胀绛紫，条长舌软塌塌地耷拉在唇边，双眼,bao凸。虽然男鬼那双眼睛浑浊如鱼目，但林飞然还是感觉他正在看着自己。
顾凯风深深吸口气平复情绪，随即把林飞然揽进怀里，低声安抚道：“不怕。”
男鬼似乎被顾凯风与林飞然之间亲密举动刺激到，身体战栗起来，整个鬼筛糠般发抖，那双原本便已严重凸出眼睛似乎凸得更严重，好像下秒就会从眼眶中冲出去样，他从喉咙中发出呼哧呼哧气喘，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
林飞然略尴尬地朝旁边迈开步，脱离顾凯风怀抱。
他们两个分开后，男鬼果然平复些许。
记忆中，那个在舞台中央穿着礼服弹奏钢琴小王子此时此刻正在自己怀中，真实温暖。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真偷偷去礼堂仓库。
上次他们来还是为找戏服，这期间仓库副根本没人来过样子，地上积着层薄薄灰，空气中满是阴凉潮湿气味，顾凯风开启阴阳眼，两人朝墙角钢琴望去。
那个男鬼果然还在。
他大半个身体都隐没在钢琴中，只从顶盖中探出个头和两条胳膊，他头以个很别扭角度低垂着，面部被半长黑发遮掩着看不见长相，但从袖口伸出来小截手腕纤细白净，他身上穿着弹奏钢琴演出服，身材看起来是瘦而利落，虽然看不见脸，但整体上仍然给人种清俊秀致感觉。
顾凯风脸无辜地看看林飞然。
林飞然：“……”
好像不能给这个鬼喂狗粮！
“你有什心愿吗？”林飞然重复问道。
男鬼垂下头，用,bao凸眼睛盯视着自己放在钢琴键上手指，虽然从那张肿胀如气球脸上很难看出什表情，但林飞然觉得他应该是在惋惜自己那双再也不能弹琴手。
当然，还有恐怖……
粘稠血液顺着男鬼肿胀溃烂、骨节寸寸断裂十指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砸出小朵小朵虚幻黑色血花，他手上血似乎永远也不会滴完，他就这样安静地趴伏在钢琴上，在林飞然做心理建设过程中，他像具死尸般纹丝不动。
林飞然做好心理建设，拉着顾凯风手走近些，礼貌地问男鬼道：“你好，能听见吗？”
男鬼身子微微动动，却没抬头。
林飞然继续道：“们有阴阳眼，能看到你，你有什没完成执念吗？也许们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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