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郎靖风猝不及防地遭到视觉与嗅觉双重可爱袭击,眸光微颤,蕴在瞳仁中簇针尖儿锐利得发亮。
这杂物间太小,白阮逃无可逃,只怂得拼命把身子往小团着,几乎快要榨出兔汁,但这还不够,白阮恨不得把自己从拳头大团成指甲大,小到再犀利狼眼也看不见他才好。
这实在不能怪他怂,方才郎靖风狼牙咬到他嘴唇和他舌尖,狼爪子还死死钳着他,浓郁妖气输入与密切身体接触毫不留情地拉响白阮脑内所有警报。无论白阮再如何试图保持理智,被本能操控大脑也完全不听劝,像个疯子样癫狂地向四肢百骸大肆传递“被狼咬哇啊啊啊狼崽子杀人啊啊啊”恐慌情绪。
沉默不知持续多久。
也许是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总之郎靖风终于找回语言能力,先是扭头,呸地吐出几根兔毛,随即从牙缝里挤出句:“……你是兔妖?”
白阮嘴唇温软得如同泓被阳光晒暖春水,这滋味把郎靖风深埋心底狼性尽数勾出来,他原本只想索个浅吻,可沾上白阮瞬他就控制不住,像只要把白阮吞入肚腹饿狼般大肆侵占蹂躏着白阮嘴唇,无法自抑。
“白老师,”郎靖风含糊地呢喃着,“喜欢上你,怎办,教教……”
——被狼咬!嘴被咬!
这个念头令白阮浑身汗毛炸起,泪水盈满双眼,血流冲击耳膜隆隆声被无限放大,盖过郎靖风低语。白阮奋力挣扎,试图对郎靖风使出小白兔独门武功“蹬腿儿”——自然界中,相对强壮后腿是兔子唯武器,当年白阮侥幸从狼口逃生就是在挣扎时碰巧用后腿踢中那只狼右眼。
然而,在狼钳制下只小兔子竭尽全力反抗就和挠痒痒差不多,郎靖风不仅亲得更起劲,还变本加厉地把白阮抵到门与墙夹角中,用腿抵住白阮双腿,让他踢蹬不动,柔声道:“白老师乖……”
白阮除发抖动不动。
“你怕?”郎靖风心中蓦地掠过抹不祥阴影。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具体不祥在哪,只是本能地觉得整件事逻辑链都被白阮是怕狼兔妖这件事打乱,他俯身朝白阮伸出手,仿佛得亲手碰碰白阮才能相信这是事实。
“叽!”见狼崽子又要碰自己,白阮失声尖叫,离弦弹力球般狂跳到杂物间另头,缩在与郎靖风成对角线最远角落里。
杂物间昏暗逼仄环境为这个吻额外增添几分禁忌与隐秘,郎靖风被强烈背德感刺激得愈发火起,正想对白阮做点更过分事,怀中却突然空!
郎靖风收势不住,头撞在墙上,额头钝痛与衣物飘落在鞋面上触感同传来。
“白老师!?”郎靖风愕然,下意识地低头。
他脚边地上堆着条黑裤子和件白衬衫,两枚柳叶儿般小耳朵从衬衫领口中竖起来,白年糕似个毛团子上覆着张黄符。那小毛团簌簌地发着抖,却没有大动作,似乎还指望着那张符纸能把自己藏住,宛如龟缩在叶片下等待掠食者离去小猎物。
白阮气息顷刻间灌满整间小屋,那股被阳光晒得暖融融、蓬松绒毛味儿,仿佛鼻尖贴在块柔如云絮小白肚皮上时闻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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