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枚森白锋锐犬齿已不复昔日悍勇,它们最顶端牙尖儿被磨平,只剩下四个光滑、无害平面。
白阮愣,心头剧震,仿佛是被什东西狠狠撞下。
这四枚利齿是狼生而为狼荣誉,在大自然中狼牙甚至重于狼命,头狼往往宁可直接死,也不会愿意带着这四颗咬不死猎物牙窝囊地苟延残喘,可郎靖风却硬是把它们锉平。
白阮胸口疼。
“呜……”郎靖风低叫着用舌头舔舔那四枚狼牙截面,似乎想向白阮证明自己牙真很钝,见白阮雕塑似僵立在原地,郎靖风试探着迈开四条腿向他走去。
额外发补贴,要不她天天扫毛粘毛太辛苦,真事儿。”
白阮垂着眼帘想象着换毛季郎靖风家里惨状,破功,笑问道:“那阿姨不觉得奇怪吗?”
“她也是狼。”郎靖风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阮笑脸,把最后件衣物往地上丢,也跟着笑,“还是老狼,毛掉得比们仨还厉害。”
语毕,郎靖风身形矮,眨眼工夫已不见人,地上则多只年轻健壮公狼。公狼生着身油光水滑毛皮,粗长狼尾懒懒耷拉在身后,双狼眼在光线昏暗杂物间内亮得灼人。
白阮心知郎靖风不会伤害自己,可真见着只狼待在这近地方心里还是阵阵发憷,嗓音干涩地催促道:“到……到底让看什?”
白阮勉强缓过神,在强烈内疚与心疼席卷下那点心理阴影几乎已经不算什,他机械地低下头,看见郎靖风在他脚边坐下,以极轻柔力道将只前爪按在他膝盖上,仿佛想让白阮看他爪子。
“你把爪子也……?”白阮仿佛突然忘怕字怎写,单膝跪地把捞起郎靖风前爪凑近查看——那爪子上原本尖锐指甲也如牙尖样被锉平,郎靖风锉得狠,透过仅存层薄薄淡白色角质白阮几乎能看见下面透出肉色。
“嗷呜。”郎靖风温柔地叫声,小心翼翼地凑近,用湿润小黑鼻子碰碰白阮鼻尖。
白阮僵硬着,却没躲,鼻尖上微凉触如蜻蜓点水般激起层层涟漪,从心窝开始,浪浪轻柔和缓地向外扩散,让白阮全身上下皆是阵阵被水波抚弄过酥痒……他有点儿脸红
郎靖风竖起屁股后狼尾巴,不太熟练地冲白阮摇摇,狼脸流露出驯顺神情,随即,他四腿牢牢钉立在原地不动,用尽量缓慢、大约不至于惊吓到白阮速度朝白阮张大嘴巴……
白阮头皮阵发炸,边紧张地咽着口水边被本能驱使着后退两步。
他对狼嘴阴影极大——狼除去口锐利门齿外,还有四颗杀伤力极强、又长又尖、高度明显高出门齿犬齿,那是狼赖以生存东西,也是狼战斗与捕猎最佳武器。当年他就吃过这四枚犬齿大亏,条后腿被咬个对穿,那两个痛彻心扉狰狞血洞与四枚森白狼牙在他幼年时常常顽固地造访他梦境,每每会令他叽叽尖叫着从自己小草窝里惊醒,直到十岁以后这血腥梦魇才渐渐从他生活中淡化。
“呜呜……”见白阮目光失去焦距,压根儿没在看自己,郎靖风从嗓子眼发出催促低叫。
白阮从恍然中惊醒,硬着头皮朝郎靖风狼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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