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锁门,拉云真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个黑黑方方小机器,啪地往里拍进盘磁带又抽出两条耳机线,乐颠颠地向云真献宝:“随身听!怎样,没用过吧?”
语毕,把枚耳机塞进云真耳朵按下播放键,活泼甜美女声唱起时下热门流行歌曲。云真自小在深山修道,又十分循规蹈矩,活到这大都没听过这种音乐,新奇不已,紧绷身体放松些许。
云清把另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云真斜眼偷偷睨着他,觉得两人肩并肩坐在床边分对儿耳机是有些暧昧,心里阵酥痒,耳朵尖儿也红。
这歌词里全是情呀爱呀,云真舔舔嘴唇,笨拙地想借机和小师弟说两句逾矩话,还没想好怎说,云清忽然抖出张随磁带附送歌词折页,指着上面女歌手玉照,语气自豪:“偶像,漂亮吧?这就叫人美歌甜。”
云真:“……”
这场虚惊骇得云真在鬼门关兜圈,毫不知情云清却还不放过他,身子倾凑近,把那点儿香艳细节分享给云真:“梦见那姑娘可漂亮,啧啧,嘴唇又软又烫,亲上就不撒嘴,里里外外亲得气儿都喘不上来,差点儿没憋死。”
云清琢磨着自己师哥古板得要命,初吻怕是这辈子也交待不出去,给他讲讲这些,让他意念开开荤,也算是自己这个师弟当得够义气。
那唇齿间透出热气絮絮地烘着云真耳朵,烘得他脑子都不清醒,昨夜那场隐秘亲热竟被小师弟堂而皇之地讲出来,还大大方方地品评他嘴唇,说什“又软又烫”……云真快疯,面红耳赤地退开两步,左脚绊右脚,平地个趔趄。
“哈哈哈哈听两句就吓成这样儿!”云清险些被他逗死。
翌日清晨,云真惯例监督众师弟早课。
早课内容是练剑,云清宿醉未褪,在离云真最远角落躲懒,招式软塌塌病仄仄,活像个不爱做间操高中生,可云真把目光投向他,他便强行装出副虎虎生风架势。
云真哭笑不得,估计小师弟是醉后身体不适,就干脆梗着脖子不看他,任由余光里人影病猫似糊弄差事,每想起昨夜偷来吻,唇瓣就是阵阵发烫。后半截早课他没正眼看云清眼,却满眼都是他。
早课结束,云清追上疾步逃离现场云真,眉眼含笑:“师哥,来屋。”
云真手腕被攥住,身子僵,慢吞吞地扭头端详云清表情,神色像个怀揣赃物贼,开口,嗓音艰涩:“什事?”
“别说。”云真语气硬邦邦。
“不说不说。”云清咂咂嘴,撇开话题感叹,“酒可真是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云真在心里默默附和。
……
两人来到云清房里。
云清只当他昨夜犯酒戒心中愧疚,没多想,旋身往弟子房去:“给你看个好玩儿。”
云真略略放心,抬脚跟上,试探道:“昨晚睡得好吗?”
云清扭头看他,眉梢斜斜飞起个角度,笑得挺坏:“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得不得,喝两杯再睡就是不样。”云清说着,故作神秘地挤眉弄眼道,“昨儿晚上……有人亲。”
云真像被铁水兜头浇下铸个像似,瞬间僵立原地。
“哈哈哈哈!”云清拍着大腿乐不可支,“是做梦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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