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
云清钻进崖洞,往云真面前蹲,眼神像只被抛弃奶狗:“师哥,闭关年也不和说声,生气
云清细细回想,觉得症结只能是出在驱邪这件事上,当晚他还枕过云真腿,云真还给他扇扇子,气氛相当和谐。他记得回观路上自己提过嘴报酬事儿,当时云真就没吭声,想必是气他财迷心窍,毕竟当时他可是用苦主可能有危险为由头才说动云真和自己起去驱邪。
云清扯着脖子喊:“把钱还回去——师哥错啦——”
云真仍不吭声,云清继续:“你是不是觉得心不诚——”
少倾,灰蓝色百元钞票落雨般飘飞四散,还有几张钻进崖洞里。
崖洞里云真咬牙,身子刚想动,又皱着眉坐定,打定主意不理睬云清,英俊面容像是覆上层清霜,冷得令人望而生畏。
终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他几个师兄弟也没有靠谱。唯独云真年纪最大,性情也沉稳宽厚,虽不善表达感情总板着脸,可自小对他关怀呵护都是实打实,就像他哥哥样。云清仗着云真偏疼自己常常犯戒,还习惯没大没小地和他歪缠,可他这辈子最能沉甸甸地摆在心上人,其实只有云真。
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自觉待师哥也算不错,有什好事儿都是头个想着,师哥不爱笑,他就总绞尽脑汁逗他开心,师哥不过生日,他就年年给他过,点子还不带重样儿……虽说他也会趁师哥心情好讨些宽待好处,可怀着点儿私心地对人好,不也比干脆就不对人好强得多吗?如果不是师哥性情太古板,太爱教训人,他觉得自己还能和师哥更亲近些。
只是这次不知是怎把师哥气成这样。
落霞观后山有面断崖,崖面断得光滑平整,传说中是让神仙剑削平。这崖壁中有几个人工开凿山洞,平时观中弟子要闭关就找师父或大师兄报备声,攀着铁索找个洞钻就成,每天负责开伙做饭弟子就来跑趟,用吊篮把吃喝送下去,十分简便快捷。
云清路跑到崖边,气喘吁吁地趴下,把张透红脸探出去,冲着下方幽冷蜿蜒山涧喊:“师哥——”
既然求不得,多看眼只是多眼伤心。
来日如果再因爱慕生出痴妄,难保自己不会像那只屋灵样对小师弟做出些难以挽回事,在心里生出那副丑恶形貌。与其闹得那难看,不如防患于未然,只要不再对小师弟有非分之想,切就能回到正轨。
此前从未尝过情爱滋味云真决定不听、不看、不想、不接触,把被爱慕煎烤得糊涂脑子好好冷冷,以为这样冷个年半载,大约就能停止喜欢。
他原本自,bao自弃地以为云清不会把自己闭关当回事,没想到云清居然找过来哄他,他边没出息地心跳不已,边拼命试图把小师弟声音当鸟叫。
结果云清不依不饶地攀着铁索溜下来。
没人应。
云清:“知道你听见——你是不是生气——”
山谷寂静,只大山雀落在崖壁斜刺里钻出根树枝上,态度嚣张地岔着腿,歪着小脑袋,用看傻子眼神看云清。
“烤你!”云清冲它龇牙,“师哥——你不说话就是生气——”
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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