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下颚线绷得死紧,耳根愈烫,想发作,又臊得没脸抬头,索性装没听见,闷头走路。
“这都是后话,小郎君愿不愿意跟尊上圆.房还两说呢。”
“哟,您给说说。”
“小郎君压根儿就不信尊上,每次来拜都臭着脸,怎可能愿意?”
“那老头子也是个学艺不精半瓶醋,不知道这是成亲,口口祈福。”
“嘻嘻,尊上耳根红。”
“越搓越红,大傻龙!”
龙潭山常年有半龙睚眦盘踞,山脉灵气丰盈,山精野怪修行日千里,因此数量极多。
这些小家伙大多是草石花木所化,心地不坏。睚眦,bao戾但分善恶,从不对这些精怪崽崽下死手。可它们毕竟是走野路子修炼精怪,纵是再温良无害,言谈举止间也透着几分邪性。
“今儿可不是定亲礼,是成亲礼,尊上能不臊?”
树后晃出个男人,手里拖着头尚在飚血肥壮山猪。
这山猪约有五六百斤重,早已超过成年男性负重上限,他却不当回事儿,把山猪当条毛巾似,长臂振,抡圆啪地甩在肩上。
山猪血仍汩汩淌着,可这人身上连条布片都没挂,根本不怕脏。那身精悍紧绷肌肉浸饱细汗,微微泛亮,蕴含着猎豹般危险力量感。
他不是人,是头半龙半狼睚眦。
他活在龙潭山上,龙神祠就是他家。
,突然不难受。”乔乐然为逃避挨训,虚弱地飘回蒲团上跪好。
跪稳当,就哼哼唧唧地发微信:都快晒中暑,妈还说。
聂飞:你老公也不说给你布个雨,什狗男人,蹬他吧,乐,跳大神儿保护你。
乔乐然:……
又阵翻江倒海恶心。
“叫尊上在小郎君面前现个原形呢?”
“可别,小郎君半身是凡人,见真龙算窥探天机,要折寿哒……”
“而且再吓个好歹,更不愿意。”
“尊上要是不在乎小郎君死活,别提折寿,强jian都行,反正
“哟,那晚上得闹洞.房啦。”
“以后不许叫童养媳,都听,改口叫小郎君,听。”
“老光棍攒上千年元.阳,也不知道小郎君受不受得住……嘻。”
“半仙之体承受龙族元.阳,听说能行。”
“要是个纯凡人,魄都能烧烂,圆完房就变傻子……”
前些年,他在同族帮助下尝试过入世闯荡,却因性情,bao戾诸事不顺,终究只能回归山野,捉猪果腹。当时同族叫他取个凡人名字,他见山中林木多,就揪个“林”字当姓,再取“睚”字谐音“涯”为名,简单粗,bao叫林涯。
林涯扛着猪,步履如风,直奔龙神祠而去。
听说……那小孩儿来。
耳根发烫,想必是泛红,林涯抬手照耳根狠搓两把,却搓得更红热。
头顶红松针叶间蓬地爆出簇尖细嘻笑,是无孔不入山精们。
这时,徐莉又冲他咆哮:“乔乐然!手机放下!”
又晕又熏又想吐、被迫搞封建迷信、被哥儿们调侃,还遭遇亲妈直呼大名死亡威胁……乔乐然收起手机,心如死灰,面如死人。
……
在距龙神祠约十里地山林中。
肃杀凉风穿林打叶,激起片飒飒声。令人毛骨悚然嚎叫自幽林深处传来,株矮树后血柱飚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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