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不行,眼尾与面颊透着深深浅浅红,眼睛乌溜溜、水濛濛,醉猫似,太漂亮。
林涯喉结微动,怒意早已转化为焦渴,那眼神儿活像要把乔乐然当水喝干似。
“牛逼你上楼啊。”聂飞嘘他。
“怕你啊,艹。”乔乐然生涩地爆句粗口,命令林涯道,“你跟上楼。”
语毕,手臂扬起,在空中悬停秒,哆哆嗦嗦地照林涯屁股拍巴掌,以示油滑老练。
林涯眼珠转,用李文景话回敬他:“凭本事摇点数。”
乔乐然拍大腿:“好!”
李文景愣怔两秒,也乐:“敢情是给乐乐报仇来……得,他喝三杯喝九杯,甭玩,没意义。”
不仅以牙还牙,甚至还举反三,林涯舒坦得眯起眼睛,像只被搔弄下巴大猫。
乔乐然靠准小情儿挣足面子,乐得发昏,下意识狗腿道:“太牛逼哥,给你捶个背吧!”沉吟两秒,觉得彼此身份不合适,忙改口道,“要不还是你给捶个背吧。”
李文景本来看他动作还有点儿虚,闻言嗤地乐出声:“哥们儿你会玩吗?”
林涯盲狙完点数就轮到他,而游戏规则是他叫数字只能更大,林涯叫七个三,他就至少得叫八个几,十个骰子叫这大,纯属扯淡。
“不信,”李文景掀盖,“这儿可就两个三。”
林涯掀盖,五个三,他眼神儿发狠,盯着李文景道:“你喝。”
那边乔乐然翻身做主立马叭叭上,还屁颠儿屁颠儿地给李文景斟酒,好副小人得志嘴脸。
抗议:“景哥,觉得不公平,这种游戏主打其实是心理战,你听点数和作弊有什区别,应该把耳朵堵上。”
“少跟耍赖,”李文景笑,“哥凭本事听点数。”
乔乐然正蔫头耷脑想借口,林涯忽然伸手,道:“给。”
是在要骰盅。
那手肤质不细腻,略显粗糙,可五指长而修直,骨节明晰,很好看。
“……”林涯全身肌肉猛然绷紧如弓弦,神色隐忍,似在克制,过几秒才勉强放松下来。
五分钟后,会所三楼。
乔乐然手脚发
林涯:“……”
“捶!锤锤锤!”聂飞忙不迭送客,“楼上有客房,你俩上去捶,啊。”
乔乐然动作滞。
李文景截住话头:“这帅你要都看不上,你灌二斤水泥把后面封上吧,这辈子用不着。”
“封屁封,铁血纯。”乔乐然梗着脖子道,“说看不上吗?”
“牛逼啊……”李文景眼珠铮亮,“你是把把都能摇成这样吗?”
“能。”林涯不耐烦地催促,“快喝。”催完,又拿起骰盅摇几下,“这回五个六。”
掀盖,果然六得批。
他是不懂凡人这套小游戏,可旦懂,以他远超凡人辨听能力、神经反射速度、肌肉微控水平……要几摇几。
李文景灌完酒,抹抹嘴,服气道:“这还玩个几把?”
乔乐然把骰盅往那手里塞:“你不是不会吗?”
林涯言简意赅:“刚学。”
乔乐然:“……”
林涯利落地将五枚骰子扫入盅内,用快出残影手法摇上几秒钟,啪地叩回桌上,动作娴熟漂亮,看就是常年混迹酒吧夜店老油条。
他眸色乌沉,扫眼骰盅,惜字如金道:“七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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