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扑腾得像条鱼。
这些天,沈白对他放松钳制,晚上不守门,白日也不拎他去公司。他琢磨着,那灵丹未必就如沈白说得那好用,万是诈唬他呢?便试着逃几次。
次,他躲在郊区家废品收购站,溜进台旧冰柜,龟缩屏息,心想这大白柜四壁坚厚,或可阻绝灵气感应。岂料半小时不到,被连人带冰柜窝端走,沈白RR后跟着收购站老板运货小卡车,直奔家门。
次,他潜进邻市某公园景观湖中,抱膝蹲在湖底闭气。蹲没多久,跟岸边违规垂钓老头儿较上劲,在水底撵鱼,扽鱼钩忽悠老头儿。跟老头儿斗得正欢实,扭头对上双赤红兽目,惊得肚皮朝上、翻着白儿浮出水面,把那老头儿吓得……
余下跑路经历也都大同小异,沈白定位精准,堪比GPS,他往家门外挪米沈
这辈子,他还是头次用这种口吻和景霖说话。素来疏离克制随着那个吻,随着那段记忆,濒临瓦解。
景霖面红耳赤地嘟哝着,仍是“放肆”、“派胡言”之类字眼。忽然,也不知哪来胆子,他猛地推开沈白,捧着那堆衣物溜烟儿钻进休息室,嘭地甩上门。
沈白盯着门板,渴似,薄唇舔得湿亮。
片刻后,呼吸平复,他拾起领带,将崩断领针丢进纸篓,下楼开会。
……
漫长记忆回溯迎来终结。
景霖身子颤,神识从农舍潮热凌乱炕褥中脱离,抛回到洁净微凉真皮沙发上。
地毯厚及脚踝,沈白半跪着,与景霖视线平齐:“醒?”
景霖觑他眼,乌金瞳仁略显清明,像是脑子见好,撒谎前眼珠总算没滴溜乱转:“本座……方才打个盹儿。”
语毕,起身套衣服,动作慌乱,自锁骨至后腰统统泛起桃粉,显是羞臊至极。
这些天,景霖过得浑浑噩噩,回忆循环往复。
他神志尚不清明,不过是从特别傻恢复到般傻,想要拆解那团缠绕如乱发爱欲,理清其间细腻纠葛矛盾,实在困难。他仅是被那些记忆中情绪浸染,骨头像酸水泡过,酥、酸、痒,蚀得尽是孔洞,再灌饱蜜糖,深处还留着酸芯儿。
沈白涎皮赖脸地纠缠他、扯他袖子、堵着他说情话、体贴精细地照料他、在农舍里引诱他做些荒唐事时,他四肢百骸皆甜得恼人,胸廓都让那些蜜糖似东西撑得憋涨;旦沈白偃旗息鼓个日半日、没跟他耍无赖,那缕酸便鬼魅般欺来,蚀得他心里空落落,想那小无赖嘴上火热痴情,原来不过尔尔,想必是腻烦,搞不好此时已去缠别人,遂恼得偷偷踹树踩草。
……难不成,自己对他有意?
呸!!!
“想起云浮村那段?”沈白霍地擒住他手腕,往下坠,沉沉道,“别撒谎,听见。”
景霖重重跌回沙发,透红桃粉,比桠花枝还鲜灵。却仍倔着,鼓鼓地挺着胸,昂着头,像只雄赳赳大山雀。见沈白神色强势,抵赖不得,便高声斥道:“哼,忆起又如何?你这无赖处心积虑勾引本座,还有脸提?!”
沈白笑,轻轻地问:“那也算勾引。”
景霖噎:“不、不然……”还待如何?!
沈白迫近,把闺房中调情温柔语气:“再说,谁叫你定力那差……勾就让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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