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姨说没什可忙,祁聿又说遍真没关系,毕姨这才看看陆卓年表情,犹豫地离开。
厅里下子空落起来,陆卓年这会儿也恢复本性,自觉往沙发上靠,昂起头瞧祁聿,祁聿站在那儿任他瞧,说:“曾说过,在祁家境地不太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卓年仔细瞧他表情,什也没瞧出来,便点点头,以示自己无所谓。过会儿又忍不住说:“挺好,得亏没早来。”他摸摸肚子,出门前祁聿早把他喂个七八分饱,他这动作是暗示祁聿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会儿还要饿肚子。祁聿在祁家从小待到大,说点儿触动没有,那是不可能,但再多触动,这会儿都被他这个动作给破得个干干净净,忍不住笑。
自踏进祁家以来,他这会儿方才有些真实感觉,自己是真离开。
“待会儿……要去给祖母上柱香。”祁聿说。
临近午饭时候,祁聿和陆卓年才进祁家,陆卓年拎着干礼品——陆卓年坚持在祁聿已准备东西上又加些,看上去便格外丰厚。祁聿跟在旁边,低声跟陆卓年说些什,陆卓年没理他,径直往里走,祁聿只好两手空空地跟着。
祁家宅子好几十年前就建在这儿,如今多少年风风雨雨过去,看着还是旧时模样,白柱红墙,看着别有番风味。其间历经多少次时代更迭,能至今都保存得如此完好,肯定不是运气而已,更体现祁家多年底蕴与实力。虽说现下已没落不少,大不如前,然而看着这宅子,仿佛觉得也不过是又次起伏而已。
祁老爷子去后头打槌球,说要打完这局再回来。结果人都到厅里,愣是无人可以招待。毕姨原本在理祁老太太生前小花圃,收到消息,这才急匆匆赶过来。
虽无主人,但佣人早上茶点,还要替陆卓年把手里东西卸下去,但陆卓年装傻充愣,就是要把东西都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毕姨出现,他以为是哪位长辈,这才当着毕姨面把东西都递到佣人手里,客气地说:“给家里人点心意。”
他说话时模样姿态引得祁聿忍不住看他。太恭敬,恭敬得有些虚伪,好像进祁家地界儿,他便自动自发地也学祁聿把自己装在框子里给裱起来。
“行啊,现在就去呗。”陆卓年闻言立刻站起来,似乎就这会儿已经叫他无聊得不行,又似乎
陆卓年这样礼貌,毕姨不免更加为祁家失礼而觉得心虚,慌忙解释说:“不巧,祁镇和大太太都不在家,老爷子先前去跟人打球,这会儿被拖住,时回不来。”
祁聿已然非常习惯,答道:“没关系,毕姨。”
毕姨应道:“哎。”
陆卓年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根本不是什长辈,大概也就是个佣人罢,脸上表情便有些绷不住。这时,祁聿望他眼,似乎是料准他情绪,要给他个说法似,含着些歉意,以及习以为常坦然。陆卓年忽然就平静,受冷待尚且如此淡定,他个陪着受又在这儿作弄个什劲儿呢。
毕姨也望陆卓年眼,这时陆卓年表情已经十分平静,她未看出什,只是为难于称呼,祁聿已然发话:“您忙您吧,们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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