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翻天覆地。
曾经在很长段时间里,受到来自娘家压力,又得不到丈夫关心左乔在祁家过得非常憋闷,相形之下,与丈夫感情和谐妯娌更是将她衬得惨败不堪。遭逢难,左乔反而转颓势,变得高昂起来,极其肖母祁聿则成她最大眼中钉肉中刺。
那时祁家两老悲痛至极,无心顾及太多杂务,左乔便顺理成章地揽过祁家内务。只要两位老人家不出声,祁家便是左乔言堂,可想而知祁聿处境有多艰难。如果不是祁家老太太见左乔做得太过,将祁聿带到自己身边养着,祁聿恐怕还要更惨。
与此同时,左乔将所有仇恨怨气股脑地灌输给祁镇,祁镇小小年纪,自然只能听信母亲话,疏远祁聿,甚至在祁聿茫然无知地试图靠近他时候,把将他推开。每当这个时候,左乔就会非常温柔地夸奖祁镇,说他做得好,有他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如果祁镇稍微对祁聿软和点,左乔立刻就像回到那天医院走廊,对着祁镇厉声哭诉,问他是不是也要跟他那个死鬼爸爸样,被狐狸精勾走心不够,还要把命也勾走,留她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
这样手段,若叫现在祁镇来看,只怕会嗤笑声,但那时祁镇确确在左乔强化教育之下,对祁
!”
“行……”祁老爷子不得不出言喝止她,然而声音沙哑,有气无力,气势大减。
“爸爸——您看看您这是找个什样儿媳妇,这样可怕!勾得祁家两个儿子团团转,给她陪葬……她这是要祁家断子绝——”
祁老爷子狠狠抽左乔巴掌,把剩下字皆抽回她肚子里,怒斥道:“疯言疯语,成何体统!你孩子还在这里,你可曾还记得你是个母亲!”
祁镇已经完完全全被这样混乱场面吓傻。他知道爸爸死,但这是个什概念,他年纪太小,无法在短短瞬间将生死大事领会得那样透彻,更让他害怕是左乔崩溃大叫模样,还有祖父……他朝祁镇走过去时候,祁镇甚至不可抑制地往后退半步。
“别怕,孩子,别怕。”祁老爷子蹲下身子,摸摸祁镇头,这于这对祖孙来说是从未有过亲密举动。但祁镇害怕,当祖父目光那样注视着自己时候,可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怕,爷爷。”说完之后,他眼泪忽然落下来,仿佛瞬间领会死亡含义,觉得自己委屈极。
祁老爷子却夸他:“好孩子……以后你要扛起这个家,要保护好妈妈,知道吗?”
左乔闻言,神经质地把祁镇扯到自己怀里,紧紧地勒着他,遍遍喊着祁镇名字,像在哭诉自己唯希望。祁老爷子顿顿,并不勉强,也没有再试图靠近祁镇。他缓缓站起来,望着左乔说:“你把孩子养好,祁家不会亏待你。”
“有些子虚乌有、不该说事情,就不要再提。”
祁镇看不见自己祖父神情,只感觉到母亲在瞬间更加用力地勒紧他,哭得肝肠寸断。他十分害怕、无措,总疑心自己下刻就能被勒死在母亲怀里,忍不住伸手要推开她,又被这样哭声感染着,到底母子连心,伸出去手便犹豫着变成半推半抱样子,也跟着起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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