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望着自己母亲,内心骇极,因为她似乎是真觉得自己会对祁聿动手。在他母亲心目中,他会把祁聿怎样呢,把他从祁家赶出去?还是……干脆废他吗?
日复日,年复年,他仿佛亲生母亲充满仇恨、怨愤控告牵引着,步步陷入深不可测泥沼,直至今日才恍然发觉自己多年以来如同个愚蠢听话傀儡,把最佳复仇利剑。
他为此感到寒心透骨。
祁镇开始用心接受祖父教诲,朝得悟,才知道自己以前眼界和格局被局限得有多厉害。他又慢慢觉出母亲可怜,他不再害怕她,避她如蛇蝎,但仍然不愿意与她有过多接触。
徐可萱如若是个聪明,多少该看出些端倪,但她实在不算聪慧,只看她跟着左乔情绪走,完全被左乔观念所影响,便可知二。现在儿子大,不再听她倾诉,她便把陈年怨念说给儿媳妇听,指望能透过她间接影响到祁镇。
聿满心怨恨,甚至主动欺负祁聿,以换取母亲片刻温柔和安宁。
祁聿上初三那年,成日里跟在祁镇后头个旁家子弟遭老师训斥,那天祁聿也正好在办公室里,老师就顺便拿祁聿来教育他,拿两人做对比。那人受羞辱,又知道祁镇不喜欢这个弟弟,便以祁镇名义在初、高中部纠集帮子人,趁午休时候去堵祁聿,要把他打顿出出气。
从前祁聿被欺负,都是小打小闹,那次算是规模最大、最凶险次。如果不是中途被人发现,边举着手机边跑出来,呼呼喝喝地说自己已经告诉老师,祁聿当场被打残都是有可能。
那次祁老爷子动怒,将祁镇叫到书房里问他:“听说你想打死你弟弟?”
这用词太过严重,祁镇吓得身冷汗,忙说不敢,跪在地上要向祖父解释解释。然而祁老爷子根本不听,缓缓道:“知道你不敢,但你有个好妈妈。她生气起来,你又这样孝顺,总有天——你是怎都敢。”
徐可萱果然不负左乔所望,甚至以为祁镇也跟她样怀着同仇敌忾心思,见祁镇不回答,就自顾自说道:“明明喜欢陆大,陆大死又跟陆二如胶似漆。阿姨说得没错,祁聿果然跟他妈妈样……”
这种跟左乔如出辙口气让祁镇瞬间将眉头皱得更深,他说:“行,
祁镇还想辩解,祁老爷子却接着说:“就算你只是动动心思,没有想做什,这心思落到别人眼里,你不敢事情,他们都敢替你办。”
祁镇无话可说,知道祖父已然解全部内情。
“这样地教育你,指望你将来能做祁家主。但你似乎还没有真正解,祁家这两个字,意味着什。”祁老爷子拍拍祁镇肩膀,“它会吸引很多欲望,甚至包括你最亲近人。如果你掌控不这切,你就当不祁家主。”
“有空话,去看看你弟弟吧,或者自己好好想想。”
老爷子说最后这句话,似乎早已料到祁镇不会去看祁聿。祁镇不打算去,但左乔却担心得很,特地找来安慰他:“你别怕,你爷爷能活多久,以后祁家终归是你当家。你现在让他说几句,忍忍,面子总要做做。老爷子也未见得多喜欢他,等他死,就更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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