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怔,很快明白祁老爷子说什意思。祁家跟陆家联姻,是祁家亲手给陆家把登云梯,祁老爷子还在,两家尚且可以共存共惠,可祁老爷子倒下去,两家转瞬就是己弱彼强。
陆家比祁家最大优势,在于陆展霆还可以撑个十几年,祁老爷子却老。陆卓年能顺利进入高管层,已经证明他潜力,陆展
门没关,里头祁老爷子传来动静:“随他走!”
祁芸怕老爷子动气,便顾不上祁聿,连忙走进病房里跟老爷子说话,反而祁镇顿顿,仍旧不认同地望着祁聿:“祁聿……”然而叫个名字之后,就渐渐地沉默。他们敌对得太久,彼此也都陌生得太久。
祁聿看看他,说:“始终很理解你,但你从来没有理解。”
祁镇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比祁聿大,所以对于小时候事情,也记得比祁聿清楚。他记得祁聿叫他哥哥时表情和语调,也记得祁聿往他身上扑过来时,似乎总带着股清甜奶味儿,又香又软……他记忆里祁聿是聪明又机灵,很喜欢黏着他到处跑,像个小尾巴样甩不掉,有时叫他这个大男孩儿都犯愁。
认为祁家事情都是母亲错。”
“这重要吗?”祁老爷子反问道,似乎很是不屑,然而祁聿却执着地说:“重要,起码对来说重要。”
祁老爷子喘着粗气,抬眼瞧着祁聿,冷声道:“可是这对祁家来说,点也不重要。”他甚至带着恨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在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际,他恨苍天给予祁家灾难,恨他生殚精竭虑,仍不可挽回祁家衰败。
相比之下,祁聿却很平静,他看着老爷子将那口气顺过来,然后才说:“如果您只是找来说财产事情,想态度也很清楚。您觉得丢人现眼,觉得这钱肮脏龌龊,拿在手里,都怕对不起母亲。”
最后他说:“您保重。”
可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事情,对于现在祁聿,他确点儿也不解。想要摆出哥哥架子来教训他几句,都无从下手,只能看着他跟陆卓年转身离去。
他走进病房里,继续守在老爷子身边,大家都知道老爷子快不行,可谁也没有他感受得深刻。他从前总怕做错事,惹祖父失望,遭受训斥,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更可怕不是做错事,而是没有人再指点他对错。从此,他需要独自个人面对切,对也好,错也好,怕也好,疑也好,身后都不会再站着个人,只要他示弱回头,就可以伸出手来帮他。
“祁家不会倒……你放手去做就是。”祁老爷子这对他说。
他自己也告诉自己,祁家不会倒,这多年风风雨雨,祁家都没有折在里头,今后,也是样。
祁老爷子叹道:“只是陆家……怕是要翻天。”
祁聿拉开门看,祁芸祁镇竟也来,直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先迎上来是陆卓年,问:“回去吗?”祁聿点点头,祁芸立刻道:“等等,下午老爷子要公证,你得在场。”
祁聿道:“会写份书面声明,证明自愿放弃祁家切财产继承权。”
祁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胡说什呢!”
祁镇也皱眉:“你疯?”
陆卓年道:“行,那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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