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腾空,云子玑被皇帝打横抱起。
“该有仪仗来不及准备,朕抱你进宫,当做赔罪。”
云子玑:“???”
不对劲,这个皇帝不对劲。
但跟湛缱告状有什用?
湛缱怎可能为他出头?
李内监眼看皇帝今日十分反常,满把太后搬出来:“陛下恕罪!奴才都是按太后旨意办事啊啊!”
话未说完,李内监已被脚踹歪下巴。
湛缱:“贱奴倒敢来约束主子。”
“走快些。”李内监催道,“难道还想着陛下亲自来接你不成?”
话音刚落,匹白马踏雪而来,马上之人龙袍金冠,赤色眼瞳蕴着帝王之威。
街上众人俱是震,继而扑通跪地,山呼万岁。
湛缱翻身下马,疾步朝云子玑跑来。
云子玑被旧伤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反应迟钝些,待湛缱走近,他才想起来要行君臣之礼,湛缱却把扶住他胳膊,眉宇之中含着云子玑看不懂歉疚:
云子玑筋脉受损,数九寒天泡在热水里都只能暂缓痛楚,如今他,bao露在寒风中,衣裳又不保暖,身上就像漏风般,旧伤复发起来,剧痛阵阵地袭来。
山逐自幼跟在云子玑身边,知道他从不轻易喊疼,旦说出来,那必是痛得十分厉害。
他心急如焚,转头看眼身后不远处目送云子玑云家众人,低声问:“公子,去家中拿药?”
云子玑握住他手,他掌心凉得跟握冰般:“别让他们担心,忍忍就好。”
他看着不远处巍峨北宫,知道这点痛苦只是微不足道开端。
云子玑大惊——湛缱居然为维护他当街踹废个奴才?!
肩上猛地沉,源源不断热气朝他身上扑来。
云子玑低头看,湛缱居然脱下贴身龙袍,披在他肩上!
“陛下?!”
云子玑吓得寒毛倒立——他身为臣子,被皇帝披上龙袍,这才是真地僭越!
“子玑,朕来晚。”
云子玑:“???”
“怎手心这样凉?衣裳这样薄?”湛缱摸着云子玑手,责问起来传旨太监。
李内监人都傻,忙措词给自己开脱,但山逐抢话道:“本来夫人给帝妃缝制件御寒斗篷,是这个老太监说,穿斗篷是僭越,帝妃手才被冻得这样凉!”
云子玑瞧眼山逐:这孩子告状向很行。
余生他都将被困在这座宫殿里,他要受苦楚,会远甚于今日千万倍。
眼下这关必须得撑下去。
“帝妃,你得走快些,别误宫里吉时。”
李内监只当看不到云子玑额前冷汗和惨白脸色,像催犯人样催促道,“若误吉时,太后那边估计不会太开心,太后不开心,陛下也就不开心,云家想必没好日子过。”
云子玑愠怒地睨他眼,咬紧血色渐褪双唇,艰难地迈着步子,他脚下虚浮,每步踩下去,都犹如银针刺穿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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