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两辈子都欠着云子玑，欠他
条性命，欠他门荣耀，欠他份真心，这份亏欠，他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缱：很喜欢被老婆拐着弯骂
“你为何给
看这道圣旨？”
这种密旨，绝不是随便能给外臣看
东西。
“朕想让你安心。”湛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真实想法告诉云子玑，“朕对云家确实有所忌惮，云家在军中威望太高
，哪怕你手中没有任何军令虎符，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调走数万兵马。”
哪怕是前世，被困深宫三年云子玑依然可以在没有任何信物情况下调来数百士兵陪他远赴边境，这还是在云家军已经被皇权解体收编情况下。
“子玑，倘若你是皇帝，座下有这样个臣子，你也不会心安。”
直到圣旨摊开，云子玑才意识到，这是隆宣帝秘密留给湛缱遗旨！
除宣布湛缱以储君之位继承皇位外，遗旨中还有许多内容，密密麻麻写满整张圣旨。
云子玑下就捕捉到提及云家字眼。
【云氏重兵在握，功高震主，尔继位后，缚云子玑入宫为质，钳制云氏上下，待时机成熟，当以重罪将云家徐徐除之，斩草除根，灭其九族，以安人心。】
“以重罪徐徐除之”他呢喃着这行字眼，苦涩不已：“先帝应当写，以‘莫须有’之重罪徐徐除之才对啊。”
云子玑吓得睁大眼睛：“剥夺仪仗是极大羞辱不说，你这样做，世人定会指责你不孝。”
湛缱笑，眼中溢出温柔：“子玑，你很在乎朕。”
云子玑避开他目光，不愿承认。
湛缱抬手，抚摸他长发：“朕不在乎世人如何评判，他们口中吐出话，龌龊肮脏，文不值。”
前世他也曾呕心沥血，勤政爱民，换来“明君”“仁君”虚假美名，最后还不是被整个国家背叛遗弃？
云子玑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说这些话，他出奇地平静：“父亲自小教导，云家儿郎，须谨记‘忠君护国’四字家训。”
他抬手随意地揩去滴坠下泪，苦笑：“原来三代忠君护国，得到结局是‘徐徐除之’。”
湛缱将他拥入怀中，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既是说给眼前人听，也是说给前世子玑听。
前世云子玑真真切切经历云家被辜负结局，却还能遵从那方家训来救他。
“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你登基半年后，才对云家步步紧逼？”
湛缱垂眸，默认。
“陛下真是个大孝子。”
云子玑挖苦他，湛缱却露出享受表情：“对，，朕很开心！”
云子玑：“”他认真地抚摸上湛缱额头，确认他没有烧坏脑子后才问：
他眨眨自己眼睛，异色眼瞳在日光下显得诡谲又美丽：“北微上下，从未将这样个怪物视做自己人。”
云子玑眉心微动：“不”
至少他不是。
“朕给你看样东西”湛缱抹去他嘴角血迹，心疼他因担惊受怕而催生虚弱憔悴，他要拔除云子玑内心最深恐惧。
他转身从暗格中取出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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