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伦把鼻涕把眼泪地哭诉。
永宁宫都是自己人,因此燕伦说话十分放肆,也无人站出来指责他对皇帝不敬。
唯有
云子玑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激湛缱,也实在替他担忧。
朝臣中纵然有人想反对,但燕伦就倒在他们面前,做个狼狈至极前车之鉴,令他们坚信,现在这位国君,什事都干得出来,他们可没有齐王殿下来维护救场,于是纵使心中嘀咕,却也缄默不敢言。
这道圣谕当着湛尧面拨下,显然是在打太后母族脸,湛尧脸色也不太好看。
湛缱只牵着云子玑手,满眼只有帝妃人:“闹早上,朕要陪帝妃回去用午膳,你们都退下吧。”
待皇帝和帝妃走远,有眼力见*员立刻上前恭喜云非寒。
他笑眯眯地牵过云子玑,又当着湛尧面看向群臣:“云少卿何在?”
看热闹不嫌事大云非寒忽然被点名,他走上前道:“微臣在。”
“朕命你重查当年帝妃边境遇袭事。”
在场众臣:“!!!”
云非寒也震下——这狗皇帝做人?
相今日犯糊涂才惹得陛下不快,想必有王爷开解,燕丞相应当已经知错。”
不管,就算今日是湛缱做得过分,那也都是燕伦错!
湛缱惊喜地看眼子玑——他在维护朕耶!
湛尧脸上带着半真半假笑:“小王定好好教导燕伯伯,不让他给陛下添麻烦。”
云子玑:“那就有劳王爷。”
虽说是为查案才给特权,但这等特权可是实打实权力,众人今日又亲眼瞧见皇帝是如何宠着帝妃,这下所有人都认定云家将扶摇直上,再不是从前那个谁都能弹劾众矢之。
湛尧远远望着被*员簇拥云非寒,看得出神,直到云非寒目光朝他射来,湛尧才收起视线,掩下那丝不易察觉慌乱,他让小厮把燕伦带走,道去永宁宫。
猎场发生事,早已传入太后耳中。
但亲眼看见燕伦狼狈模样,燕氏还是颇为吃惊。
“太后娘娘,那个外族野种,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朕记得你半年前曾上谏说边境有内*泄露当日情报,才导致帝妃被西狄偷袭重创。”
湛缱握着云子玑手紧紧:“无论是断桥还是内*,你都给朕查清楚查仔细,朕赐你巡察特权,北微上下,上至皇公贵族,下至平民小卒,凡与此案相关者,皆受你调遣处置。”
“微臣叩谢圣恩!”云非寒跪地接旨,看着子玑道:“微臣定会还帝妃清白。”
云子玑没想到湛缱会下这样决定——当年这件事,牵扯甚广,直接关系到边境主帅易主,兵权交接,乃至朝中要员变动,可说是牵发动全身。
湛缱登基才半年,根基不稳,无论是哪个皇帝,但凡为自身皇位考量二,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下这种旨意。
他笑得比湛尧更假,却因生得好看,令所有人都不想移开眼——只觉得被帝妃亲自敷衍也是件幸事。
湛尧晃晃神,直到湛缱挡在云子玑面前,他才定下心来。
湛缱问:“皇兄何时回皇城?朕竟不知道。”
湛尧:“听闻母后生病,昨晚连夜赶回来,还未来得及上报,还望皇弟见谅。”
湛缱:“无妨。既然母后病,你就去照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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