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脸上笑又淡下去:“他来做什?”
云子玑便将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说。
湛缱听罢道:“朕特许子玑家人每月进宫两次,这样他们便不需要湛尧这个传话筒。”
“陛
“朕之前犯糊涂,剥云非池兵权,如今有心复他元帅之位,只怕是不能服众。”
当日云非池为让子玑尽快回京医治,直接把断桥之役莫须有罪名全认在自己身上,他如今也是戴罪之身。
如果只是因为云子玑在宫中得宠就复他兵权,便会有失公允,于军心大局无益。
云子玑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相信陛下会还云家清白,云家可以等,大哥也可以等,眼下切都以北微前线利益为先。”
湛缱有时真希望子玑不要这明白事理:“是朕对不住云家,你要是心中有怨怼,现在就可以对着朕发泄出来,就像昨天炸皇宫那样,不要压抑自己,要不你打朕两拳,再骂朕两句?”
云子玑看到湛缱眼下又有两圈淡青色。
正在喝鸡汤皇帝心虚地捧起龙凤呈祥青花瓷碗,把自己脸都给遮住。
他何止没睡好,他今早连早膳都没心情用。
只能来未央宫蹭子玑人参鸡汤。
“有子玑陪朕,朕怎会睡不好呢?”湛缱喝完鸡汤,转移话题说,“你二哥在查当年军中造桥账目,边境燕迎却不愿配合,说他并无疏漏,擅自查账会扰乱军心,做贼心虚至此。”
你怎知不是二哥托他来看?”
积雪掉落,梅花枝干重做抖擞。
“陛下快下朝,你去备着他爱吃”
话说到半,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云子玑。
“不用准备,朕爱吃不就在眼前?”
云子玑垂下长睫道:“昨日之事给陛下添许多麻烦,微臣可不敢再胡闹。”
“怎又是‘不敢’?”湛缱不高兴地说:“子玑还是没有把朕视作夫君。”
见他不高兴,云子玑主动抱抱湛缱,哄道:“陛下在面前,更像个讨糖吃小孩子。”
这话湛缱乐意听:“子玑就是最甜那颗糖。”
“对,湛尧刚刚来未央宫。”
“那座桥是年前造,如果真有问题,账目肯定早被动过手脚,二哥就算拿到账本也很难从中查出端倪。”云子玑想想,说,“燕迎不让查,说明军中人多眼杂,底下人说什话做什事,不是他能控制。”
湛缱被提醒下:“是啊,他如今手下兵都是云家调教出来。”
云子玑道:“云家调教出来兵,不敢说个个拔尖,品行资质却都是不差,怕只怕天高皇帝远,燕迎用主帅之权施压,那底下人,就算有话想要上呈给陛下,怕也是困难重重啊。”
“冬末会有批新入伍士兵要去前线,朕会安插斩墨司人进去,让他们去军中暗访当年之事,若有人想要告密,也可直达天听。”
“陛下英明。”
云子玑吓跳,嗔怒道:“大早,说什虎狼之词?”
湛缱蹭在云子玑毛茸茸斗篷上,似想弥补昨夜错过温存。
山舞听到动静出来看,见皇帝正和公子在红梅树下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完全不像是抗拒或是讨厌态度,那昨夜他为何还跑去批奏折?
山舞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昨夜是不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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