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沿着花朵形状构思武器雏形,身后道女声传来:“帝妃还有心思赏花。”
燕又柔走到他身旁,与他同站在玉兰树下。
云子玑转着手中玉兰,笑道:“每日都有这样闲情逸致。”
燕又柔见他笑,就莫名其妙地害怕,她强装镇定:“记得你小时候,总被两个哥哥打扮得花枝招展。”
云子玑:“”
燕又柔不解:“表哥,你能说得直白些吗?”
“你忘,湛缱自小就不好男色。”
他若是喜欢男人,隆宣帝当日绝不可能把云子玑召进宫里。
“你同他们两个是起长大,难道忘他们少时隔阂吗?”
燕又柔恍然大悟,是啊,云子玑和皇帝之间,有道不能揭经年伤疤。
,他那日同说得再清楚不过,本不想自讨没趣,太后娘娘却又逼着去云子玑面前晃。”燕又柔哭诉道,“那云子玑是什人啊!他可是在前线杀过西狄蛮子,就算现在废,也能只手捏死!”
“皇帝还那宠着他,连他炸紫宸宫这种事都能包庇袒护,又有什胜算?”
燕又柔越说越伤心:“他每日都拿火药暗器解闷,若是进宫与他同在个屋檐下,只怕怎死都不知道!可不想做云子玑手里烟花,被他炸上天!”
湛尧哭笑不得:“你怎会这样想,云子玑不是会伤及无辜人,他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杀人会脏自己手,他没那傻,顶多是在吓唬你。”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燕又柔用手帕捂住整张脸,哭得毫无形象。
燕又柔居然来跟他提幼年之事。
“你小时候生得比还好看。”燕又柔接住片花瓣,捏在手心,慢慢揉碎,“人人都夸你好看,人人都喜欢你。”
“你想说什?”云子玑不太乐意去回想少时之事,语气有些不耐。
意识到自己激起云子玑不悦,燕又柔竟生出成就感。
“陛下那时也很喜欢
只要把这道疤撕出血来,两人自然也就离心。
“云子玑大抵也忘少时湛缱赐予他难堪,你去提醒他下。”湛尧理理燕又柔乱掉碎发:“杀人没意思,诛心才好玩呢。”
·
御花园水榭旁,玉兰花开得正盛,簇簇雪白与粉红,惹人心醉其中。
云子玑摘下朵红花玉兰,拿在手中研究花瓣展开姿势,花蕊位置如果换成箭孔,再用玄铁打成细薄花瓣,开合之间,暗箭射出,又可隐在袖口中
“别哭,既然是母后逼你去做,那给你指条明路。”湛尧眼里倒映着御花园雪景,笑着说:“母后无非是不想云子玑和皇帝条心罢,你不妨试试诛他心志。”
燕又柔哭声顿:“诛心?”
湛尧:“听说,湛缱这个月来,睡得不好,他虽每晚都留在未央宫,却总在半夜时分就离开,帝妃还不知道。”
燕又柔惊得哭都忘哭:“还有这回事?可他不是很喜欢云子玑吗?”
“是啊,他明明表现得那喜欢帝妃”湛尧似乎也有些费解,他说,“帝王喜欢,掺杂多少利益考量,非身在其位不可知。或许他是察觉到什,急着笼络云家对抗燕氏,云子玑恰好有这个利用价值,湛缱便顺势‘喜欢’他,这种喜欢浮于表面,没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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