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浓重,已时近凌晨,往常这个时候,云子玑绝不可能醒来。
他不醒,便不会察觉湛缱半夜离他而去。
今夜他酒醒,身边没有抱他人,只有床还有帝王余温被子。
山舞照例进来熟练地替皇帝熄灯
湛缱没能看透这层。
他不得不微微仰头,以阻止那即将喷涌而出鼻血。
沈勾话在他耳边环绕。
不能碰他,也不能伤他。
他艰难地想推开子玑,让自己冷静下来,云子玑忽然亲他下。
他喝三杯桃花酒,脸颊浮起些红晕。
湛缱踏入未央宫正殿时,便见身鹅黄色轻纱衿袍帝妃歪倚在桌前,墨色长发铺在袖间,修长素手执着杯羊脂玉酒盏,眼尾通红,双眼湿漉漉地带着酒意,慵懒地抬眸,撞上君王视线。
湛缱:“”
喉结上下滚几轮,帝王抬手屏退殿内所有人。
“陛下来。”
沈勾却看出他意图来:“有在,自然是日比日好,不过,你最好别动那等禽兽念头。”
殿内张宝德听得额头冒汗:敢暗骂皇帝是禽兽,也只有沈勾,皇帝不生气,大概是看在沈勾是西狄人份上。
沈勾向如此,湛缱根本不会计较太多,更何况有子玑桂圆人参汤,他心情十分好。
等处理完前线军务,夜空已经点上星月。
未央宫中,云子玑又饮小杯酒。
紫宸宫吧。”
热乎桂圆人参汤就被沈太医亲自端到紫宸宫。
湛缱看沈勾无事献殷勤,吓跳:“你不会是想给朕投毒吧?”
沈勾摊手:“也不想侍候你,但帝妃开口,只能勉为其难。”
能让沈勾心甘情愿被调遣确实也只有帝妃。
蜻蜓点水般地撩拨。
湛缱:“!!!!!!”
待他回过神,已经被云子玑拐到床榻上
桃花酒不醉人,云子玑只睡个时辰便清醒过来。
他是被殿内烛光晃醒。
云子玑起身要走到湛缱身边,却被繁重华裳绊跤,湛缱连忙伸手,云子玑便巧妙地跌进他怀中。
桃花酒香气扑面而来。
“子玑,你怎喝酒?”湛缱只手搂着他腰,只手抚摸他微热脸颊,有些嗔怪之意。
云子玑歪头贴着他掌心蹭蹭,像只求爱抚小猫,朝他痴痴地笑着,还主动仰头去蹭皇帝鼻尖:“今夜,为你穿新衣,陛下喜欢吗?”
倘若湛缱记性好些,就会发现,云子玑身上这件鹅黄色轻纱衿袍是少时云子姝经常穿制式。
山逐急着劝:“公子都喝两杯,不能再喝,太医说您最好别碰酒。”
云子玑不听劝,执起玉盏仰头饮第三杯。
从前喝酒,是为爽快,今日碰酒,是为壮胆。
他酒量极好,以前在军中能豪饮三大坛而不醉,把那群糙汉子喝得心服口服。
后来重伤喝药,整半年没碰过滴酒,身体虚弱,酒量也落千丈。
湛缱取过勺子,搅着汤汁问:“帝妃可有说什?”
沈勾:“帝妃托带话,说今夜请陛下去未央宫用晚膳。”
皇帝松口气,道:“在花园他不理朕,朕还以为他生气,原来是虚惊场。”
若不是前线战报传来,他早就飞奔去未央宫。
“帝妃近日身体如何?”他照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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