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谢谢你撕开那道旧疤,经年淤血流出来后,这道疤已经彻彻底底地好。”
窗外湛缱听这句话,终于明白子玑为何对燕又柔格外仁慈。
如果不是她弄巧成拙,迟钝如湛缱,恐怕根本意识不到少时之事对子玑来说是“经年陈伤”,也不会知道子玑是为他扯下裙钗,以男儿身去前线戍边十年。
论到这层,湛缱甚至该感谢这次风波。
“落水之前,本就要来趟未央宫,有件事定要做。”
“太后自懂事起,就经常被叫去她那里听她训话,她告诉,只要乖乖听话,以后就可以成为她那样人,其实都是骗人”
燕又柔眼泪又落下来:
“云子玑,也不想和你耍那些心机,可没有办法,除有个准皇后头衔外,在皇城无依无靠,哥哥出征前也让听永宁宫话,如果表现得不好,哥哥在边境也不会好,他虽然是兵马大元帅,但自己清楚,这个元帅位置,是太后为他争来,太后可以成就他,也可以毁他,没有选择。”
“明白。”云子玑柔声道:“与你处境本是样,所以知道你苦衷,也愿意给你留条退路,你相信,也可以相信陛下。”
同样是被道圣旨加不想要头衔,同样是为边境亲人不得不再妥协退让。
掌心向外朝窗外摇摇,制止某个醋溜皇帝酸言酸语。
他抬手拍拍燕又柔背,柔声安慰:“你现在在未央宫,太后人不敢在这里动你。”
这话说得极有心机,直接印证燕又柔逃避那个猜测——推她落水是太后派人做。
“她想杀她凭什要杀不听她话就不配活着吗?!”燕又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全往子玑身上抹。
目睹这幕湛缱:“啧!!!”
燕又柔哭诉之后,冷静几分,她知道自己身处未央宫某处宫殿,看着云子玑眼睛道:
“可你比幸运多啦。”燕又柔苦笑,眼里含着善意羡慕,“陛下是真喜欢你。”
“那日说那些话,只是想用往事去试探他态度,看看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喜欢是女人,尚且还有争争底气。”
燕又柔抬手抹眼泪:“事实是,他不好女色,也对男人没兴趣,他好像只是单纯地喜欢云子玑你这个人。”
她摇摇头,苦笑:“那还争什呀?争做太后口中垫脚石?争着做皇后?为所谓荣华富贵,把自己困在四四方方深宫之中,每日讨好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男人,又或者看着他和别人相亲相爱?才不要过这样日子。”
云子玑道:“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明白这点。这事其实也不怪你,与陛下之间那道心结,如果不是经由你挑起,恐怕这辈子们都不会主动去面对。”
“是你救吗?”燕又柔哭够,抽泣着问。
云子玑说:“知道你去永宁宫,担心你被灭口,特意派影卫跟着,是他们从冰河中把你及时救上来。”
燕又柔哽咽着问:“你明知道对你为什还要救?”
“知道,但更清楚,你罪不至死。”
云子玑说:“陛下也没有想过要你命,从始至终对你动杀心只有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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