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云子玑午睡刚起,坐在镜子前,任由湛缱替他梳理长发。
他打个哈欠,眼角挤出两颗朦胧泪花,扭扭脖颈,伸个懒腰,向上拳头砸中皇帝下巴。
湛缱抓住他不安分手:“把束发簪子给。”
云子玑手边就放着把白玉簪子,拿起来递过去,这时湛缱才注意到他手腕间多枚琼玉玛瑙珠串。
湛缱接过白玉簪子替帝妃束好头发,又轻抓着他手腕,细看两眼才发现这枚珠串有些过于漂亮,银丝水玉串联着颗颗海水明珠,中间又有美玉点缀,像是女子常戴制式。
“娘娘息怒,算得,算得!”
法师便按照帝妃生辰八字起卦,他看着卦象,忽然面露震惊与疑惑。
太后看他脸上神情精彩,问:“如何?”
法师:“帝妃这是注定早夭命局啊。”
“什?”太后来精神,特意走到卦象前,她看不懂,便要法师说得明白些。
法师立刻跪地道:“太后娘娘,此事极损阴德,就算用此法杀帝妃,恐怕也会祸及您自身以及子女。”
太后:“”
损她阴德她不介意,但如果殃及尧儿——那绝对不行!
法师见她动摇,暗松口气,他进宫前就打听到燕太后极爱护齐王殿下,如今遇上不敢做事,便将齐王搬出来做挡箭牌,果然有效。
太后暂时放弃下诅咒念头,只让法师做法,防止宫外惨死鬼魂来永宁宫作乱,也想护着齐王府不受这等戾气浸染。
鸽子被煮得发白眼睛仿佛双死人眼瞪着燕太后。
她惊惧之下,抬手摔这碗鸽吞燕!
已经走到殿外苏言听到这声动静,窃笑声,回紫宸宫复命去。
燕氏跌坐进椅子里,双手细微地颤抖起来,她忽然看向那个法师:“你之前是南国人?”
法师低头答:“是,但故国已毁。”
“子玑喜欢这样?”
他其实很喜欢子玑扮作姑娘模样,只是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怕帝妃多心自己更喜欢子姝。
“这是娘亲送手串,她说
法师再三确认生辰八字和卦象后,跪地道:“太后娘娘心头这根刺不会扎得太久,就算没有外力干涉,天命也会推着帝妃走向绝路。”
他指着卦象道:“他此生所有生机灿烂都如昙花现,注定!”
“盛宠,薄命?”
太后品着这四个字,忽然阴霾尽扫,大笑起来。
·
此事法师做得,正要下去准备做法事宜,太后忽然道:“你再给哀家算算,哀家心头这根刺,何时能被拔除。”
这根刺,无疑就是帝妃。
太后道:“云子玑是久病缠身之人,个病恹恹药罐子,哀家看着不像是有长久之相,你且用他生辰八字给他算算,看他命里祸福如何。”
法师为难着不敢应答。
太后语气冷:“怎,算不得?”
南国灭亡也只是两年前事,太后有所耳闻,她问:“听说是有个巫师对中溱皇后下诅咒,所以溱帝才驱逐你们。”
法师:“确实如此,那位同仁死得很惨,还连累中溱境内所有会巫术之人。”
太后来几分兴趣:“巫术真能杀人?”
法师对上太后那双阴恻眼睛,几乎已经猜到她想做什。
“哀家要你用诅咒之术杀帝妃,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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