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勾听说帝妃晕倒在宫门口就急得不行,以为这回定是被折腾得又重病回,现在看来是他过虑。
他重新给云子玑把脉,除有点轻微受凉迹象外,根本没有任何受累导致气血失衡。
帝妃安静睡着,没有要醒来意思。
沈勾心中有所怀疑,拿支小羽毛,在帝妃鼻尖扫扫。
帝妃果然皱皱鼻子。
周青忙把他劝住:“沈太医,你别冲动,先去未央宫吧!帝妃要紧!”
沈勾经他提醒,勉强冷静下来,骂骂咧咧地往未央宫赶。
未央宫中。
云子玑像模像样地装着病,整个北微没有人能装病装得比他还像。
沈太医风风火火冲进殿内时,就见帝妃倒在床上昏迷未醒。
如果北微皇帝这样容易就被人看穿,又怎会让西狄人节节败退闻风丧胆?
他唯可以笃信是,端兰族安危荣辱可以挑起湛缱与云子玑之间最深层矛盾。
今日之事皆因端兰拓之死而起,至少湛缱对云子玑愤怒是真,否则怎舍得真把人抛在大营不管不顾?
单宁本想去未央宫探探虚实,湛缱却忽然来兴致,对他说:“朕想看你跳舞。”
单宁愣,自然是应承下来。
周青急匆匆跑进紫宸殿时,皇帝正和单宁商议两国联盟之事。
他闯入让皇帝有些不悦:“你没瞧见朕在议事?”
周青只得下跪请罪:“陛下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
湛缱不耐烦地:“说。”
“帝妃从京郊大营走回皇宫,力竭昏倒在宫门口。”周青试探地问:“您要去看看吗?”
沈勾:“”
他把羽毛扔下:“帝妃装病装得可真像。”
云子玑见被拆穿,便睁开双眼,摸上痒痒鼻子道:“果然瞒不过沈太医
他抓过云子玑手就开始看脉,看半天,也没看出有劳累晕厥脉象。
这时他又想起周青说话:“帝妃是自己从大营走回皇宫,还把鞋子给磨破,磨好大个洞!”
沈勾将帝妃手放回被子里,特意替帝妃看看双脚,以为会有严重磨伤,结果什伤口都没有,甚至点皮都没破。
京郊大营离皇宫足有百余里地,车马都要行驶个时辰左右,个人徒步走完这段路,脚上不可能没有点外伤。
何况云子玑本就是体弱之人,别说百余里地,就是走个十里远,他都有累晕过去可能。
沈勾被召进宫里时,正撞见东单使臣乐队走入紫宸殿,不会儿,紫宸殿内就响起动听胡乐声。
周青道:“应当是单宁在给陛下献舞。”
沈勾险些以为自己得什耳疾:“你说什?帝妃病倒在宫门口,皇帝还有心思看歌舞?!”
周青无奈:“也不知陛下为何会这样。”
“这才年不到,就敢见异思迁?!”沈勾抡起药箱,就要冲进紫宸殿揍人。
湛缱面上没有任何波动,语调也冷冷:“找个太医去未央宫,。”
周青也不敢再多说什,领命退出紫宸殿。
目睹此事单宁劝道:“陛下不如去看看吧?想必帝妃也知错。”
湛缱冷笑声:“他那样性子会知错?朕是天子,倒要日日忍受他小性子?”
单宁能轻易地捕捉到湛缱喜怒,但这样喜怒太过外放太过明显,总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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