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又是做什?”
“陛下呢?陛下怎不来未央宫?”
要是湛缱在就好,湛缱懂他心思,定会给子玑个台阶,让他顺理成章地去宫门口践行。
苏言道:“帝妃,这会儿陛下刚下朝呢。”
云子玑在桃树下走来走去,他今日穿着件东境进贡月影云纹纱锦袍,这纱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夺目,云子玑这样来回快速走动,这件衣服衣袂飘飘都快有重影,把山逐都晃得眼晕。
山逐:“公子实在想见就去见见吧,下次见面不得十年后?”
湛缱看在眼里,冷哼声。
方才还个人忍着伤痛抹眼泪,现在又轻易地为只木头小鸟快乐起来。
这只飞鸢是没有暗器囊,湛缱嫌这道机关麻烦不想费心思做,云子玑也怕湛尧误触机关让暗器伤自己。
没暗器囊飞鸢轻许多,也能飞得更久些。
云子玑怕湛尧忘操纵手法,很耐心地又教次,小飞鸢凌空而起时,他和湛尧都很开心。
陪在他身边湛缱冷笑声:“都傻还能有什伤心事?”
云子玑想着也是,他走上去叫湛尧名字,湛尧猛地抬头,眼眶里真真切切含着泪珠,就在那瞬,他表情惊慌居多。
湛缱拧拧眉,不发言。
云子玑看他在哭,忙问:“是不是伤口又疼?”
云子玑之前在边境也受过箭伤,这种利器导致外伤没那容易好,这几日又是倒春寒,他以为湛尧是被旧伤疼哭。
。”
云子玑执起笔,顿顿,最终只书两笔,落成个“十”字。
湛缱看只说:“想必云非寒心甘情愿受此十年苦刑。”
当日夜里,这道圣旨下达北微三十六城,也落到云非寒手中。
云非寒认出“十”笔迹是子玑所写,哭又笑,只要子玑愿意惩罚他,便是流放百年,他都甘之如饴。
流放期间,无诏不得回京。
云子玑却说:“不想见他!”
这时,玉和宫小宫女跑来说:“帝妃殿下!王爷要离宫出走,您快来劝劝他吧!”
“什?”
云子玑赶到玉和宫门口时,只见湛尧身上背着两个大包袱,手上提着不知从哪里找来口做饭用大锅,身边群宫女太监拦着。
湛缱站在旁看着,视线落在湛尧身上,眼底幽深。
·
云非寒去西洲这日,晴空万里。
云子玑在未央宫里徘徊,想着去送送二哥,但他实际并未完全消气,二哥当日对生病他不闻不问,如今他也想让二哥体会下这种痛苦。
虽然赌气,但心里实则也舍不得。
湛尧点点头,捂着胸口说:“好疼,好疼啊。”
云子玑很有些自责:“这种伤是很磨人,过个年半载才能好全,待会儿让沈勾给你看看吧,你瞧这是什。”
他将枚完全复刻小飞鸢递到湛尧眼前。
湛尧愣愣,才绽开个不那自然天真笑容。
“是木头小鸟!”湛尧接过小飞鸢捧在掌心,破涕为笑。
他还得感谢湛缱成全,让子玑亲手判这道刑。
·
两日后,云子玑带着湛缱做好小飞鸢,在花园角落里,找到湛尧。
他个人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失魂落魄。
云子玑嘀咕道:“他这是有什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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