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是个聪明人,他得重生际遇,想着护住前世未曾珍惜所有,而云非寒注定没有办法有他那样心境。
他被仇恨填满,再挤不出点宽容与理性来看待这世人和事,直到子玑自刎在他眼前,他才清醒过来。
宫门口忽然跑来两道熟悉亲切身影。
云非寒抬手抹去糊着视线眼泪,看清来人后,视野又被汹涌泪水填满。
“非寒!非寒!!”
押送他侍卫知道这位说是流放,其实是去西境治起义之乱,也是恭敬有加。
云家众人都来宫门口,慕容淑眼中含着泪,云震恨铁不成钢,到现在也没懂自己管教出来好孩子怎会走上谋逆*佞之路。
云家早已被云非寒断关系,他们今日本可以不来,本可以避嫌,这究竟是谋逆大罪,能躲则躲,然而爹娘早就在这边等着。
连云非池也抛下军中事务,站在云非寒眼前。
他板着脸,不愿说句软话。
“他没有那惨,不至于会饿肚子,身边也跟着侍候人呢。”
云子玑解释,湛尧根本听不进去,他哭也不用人哄,自己爬起来,锅坏就不要,只拿起两个大包袱,呢喃着:“得跟他块儿去,得追上他”
这两个包袱太大太重,湛尧提着没走两步就险些摔。
云子玑无奈,命山逐和几个侍卫帮齐王拿着东西,他上前抓着齐王手腕:“带你去找他!赶得及!”
齐王边抹眼泪,边跟着帝妃往宫门口狂奔,身后群侍卫提着大包小包跟着。
“王爷你清醒点,这个锅你背不动啊!”
云子玑走上前拦住湛尧:“你这是要搬回王府住?”
湛尧手上力道没拿捏好,那口锅忽然摔落在地,砸穿个洞。
“!!!”
齐王殿下当场崩溃,甩包袱坐在地上哭:“锅砸,怎办!没有锅给非寒做饭!”
湛尧在看到云非寒瞬间就挣开子玑手,如离弦之箭射到
“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云非池手攥紧几分:“问你谋逆缘由,你始终不愿明说,既然有所隐瞒,就不必叫这声大哥。”
云非寒低下头,眼眶通红,碎发散在额前,遮住掉落几滴泪。
他看眼宫门口方向,始终没有子玑身影,也没有那个人身影。
他似乎和前世样,又失去切,只不过前世是他人加害,这世,是他自己手造成今日局面。
·
宫门口。
云非寒身简朴布衣,形容消瘦,双眼却比他监国时有神。
流放囚犯按理说是要上镣铐和刑具,云非寒只被除那些锦衣玉冠,身上并无其他束缚——这是湛缱吩咐。
这世云非寒依然被流放,却被护住尊严。
云子玑:“什什?”
随身侍候齐王宫女说:“回禀帝妃,们王爷听说云丞云非寒要被流放西境苦地,怕他没饭吃饿肚子,今早起来就去厨房扛口大锅,还还收拾好些衣物,要起去西境。”
云子玑听完扶扶额头,时之间不知该说什,说他傻,却是情真,说他情真,也是真傻。
湛尧如今是没有自由,其实是变相软禁在宫里,只是没有明说罢。
没有湛缱允准,湛尧连第道宫门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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