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赶忙认错道歉,再三保证自己只是时嘴欠,以后定不信口跑马,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摇头道:“今天这是怎,净惹你生气。”
严宵寒仍然板着脸,眼角却弯出个小弧,凉飕飕地评价道:“混世魔王。”
仔细想想,回京以来情势路急转直下,埋伏暗杀、阴谋诡计、皇帝赐婚……哪件不让人忧心忡忡,辗转反侧?怎现在反倒是些鸡毛蒜皮小事,引得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过家家似,争吵又和好。
闲得慌?
铁骨铮铮如傅深,心机深沉如严宵寒,在外面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回到同屋檐下,原来也是肉体凡胎,七情上脸。
傅深被他叨叨脑仁疼,他个性中有刚愎独断面,多少年没人敢这骂他,原本是他理亏,严宵寒这说反而激起他逆反心理。傅深不耐烦地挥手:“行,没完没还。用不着急眼,肯定不会让你守望门寡……嘶!”
严宵寒出手如电,把钳住他下颌,低喝道:“别胡说!”
他是真动怒,手劲极大,傅深感觉自己下颌骨快要被捏碎,可也正因如此,他终于看清严宵寒眼底闪而过惊痛之色。
他心中蓦地软。
傅深吃软不吃硬,特别是贯强硬人偶然流露出丝软弱,更容易击穿他心防。
药?你用哪儿喝,耳朵眼?那药没给你治治脑子吗?!”
傅深:“……”
完球。做贼不妙,被抓个正着。
严宵寒看他那哑口无言样儿,就知道这种事傅深肯定不是第次干。他气急败坏地在房间转圈,最后从床边踢出个白瓷痰盂,低头看,得,人赃并获。
傅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伏法认罪态度很诚恳。
只因为这里是“家”。
何况他本来就理亏。
他举手握住严宵寒钳制着他右手,安抚似轻轻拍几下:“好好,对不起,错,好不好?”
严宵寒松手,傅深却没放开,仍然将他手虚虚地握在掌心里,无端有种温柔缱绻意味。
他垂眸看,心火便被浇熄大半。
严宵寒长叹口气:“气死。”
严宵寒指指他,勉强把肝火压下去,出去命人再煎碗药来,回屋把门关,沉着脸道:“说吧,从什时候开始。”
傅深呵呵干笑数声:“别上火,风寒已经好,那药吃不吃没多大关系……”
“‘没关系’?”严宵寒冷冷地反问道,“谁告诉过你那药可以不用吃,沈遗策?还是?”
傅深:“……”
看得出他已经很努力地忍耐着没有翻脸,全是看在严宵寒是为他身体着想面子上,然而那专揭人短混账东西还不消停,继续喋喋不休:“仗着年轻糟践身体,你不想想以后老怎办?你身上有多少伤自己心里没数,风寒治不好,等落下病根你再长记性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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