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重归于好两人再度齐聚卧房,没什正事,只是严宵寒睡前来看他眼已成惯例。这些天里傅深更衣沐浴、出入坐卧,无不是严宵寒亲力亲为,唯独进药这项,由于他白日不在府里,除最初几天外就没再亲自盯着。睡前刻钟,侍女送药进来,恰好严宵寒被傅深支使去书房帮他找本书,等他回来,傅深倚在床头,桌上药碗已经空。
严宵寒总觉哪里不对。他把书拿给傅深,疑惑地看眼药碗,傅深注意到他目光,随口问:“看什呢?”
严宵寒转过脸来,目光如蜻蜓点水,在傅深面上掠而过。
“不对。”
傅深:“嗯?”
他心想:“惯你。”
然而嘴上却继续问:“真生气啦?因为昨天让你滚?”
严宵寒状似不屑地用鼻音“哼”声。
傅深强忍着笑,脸“既然你求,就勉为其难地哄哄你”地说:“错,不应该让你滚。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般见识,嗯?”
严宵寒定定地看着他,盯得傅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硬着头皮迎接他目光,片刻后,严宵寒猛地别过脸,“扑哧”笑出声。
说你要回北燕,必定提回驳回。不若再等等,等到年底时,你上道折子,言明即将成婚,恳请回燕州祭拜父叔,遍告同袍。正月出发,二月回京,只怕皇上就允准。”
傅深略思索,点点头:“说得有理,那就这办吧。”
他恍然意识到,自从与严宵寒住在起后,他说“就这办”次数就直线上升,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他没有任何被剥夺决策权不满,反而觉得很省心。因为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八成也会作出同样决定。
更难得是,能让傅深挑不出毛病决定,必然对他有百利而无害。严宵寒作为个“外人”,能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次两次是偶然,次次如此,就是藏得很深体贴用心。
“不用自己操心感觉真好,”傅深心中幽幽暗叹,“谁要是得他真心相待,恐怕能让他给宠废。”
严宵寒问:“你喝药吗?”
傅深:“喝。”他伸手指:“碗在那儿呢。”
“编,接着编,”严宵寒火冒三丈,“要不要拿面镜子来给你照照?你嘴唇都是干!喝
傅深暗松口气,抬手摸摸自己耳根,有点发烫。
他莫名其妙地心想:“有病吗?怎不干脆让他气死算。”
严宵寒好半天才止住笑,傅深刚才假装出来温存已荡然无存,瞥他眼,凉凉地道:“这回好,不耍小性子?”
严宵寒拱拱手,坦然道:“好。多谢侯爷体贴。”
傅深嗤笑,转动轮椅往门外行去:“多大人,丢不丢人。”
两人说完正事,相对无话,陷入阵尴尬沉默。半晌后,傅深主动挑起话头:“你刚才脸色不好,出什事?”
严宵寒坐在圈椅里,脊背仍挺笔直,摇头道:“没事。”
傅深信他就有鬼,只是他再灵透,也猜不出严大人海底针般心思,试探道:“是没睡好,还是……你还在为昨晚事生气?”
严宵寒眉梢动,显得有点讶异,但没作声。
傅深算是看透,这个人嘴上说着“没事”,但满脸都写着“有事,不说,快来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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