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之后。
马车停在严府角门外。因傅深此行不欲大肆宣扬,所以连正门都没走,轻装简从,数十亲卫随行。肖峋将傅深背上车,收起轮椅,假装随意地问:“将军,严大人不来送行吗?”
傅深眸光闪烁不定,索性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他送。收拾好吗?启程吧。”
肖峋心细如发,总觉得他状态不对,倒不是说不好,而是有点奇怪。似乎突然跟那位严大人疏远,可又不见二人有多生分。
然而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跑去问傅深究竟。肖峋翻身上马,率先出发。马车随后缓缓行动起来,严府下人直目送他们远去不见,才退回府中,重新掩上角门。
大少爷怎?
大少爷还不是落到你手里。
碗汤药很快见底,傅深像个十足大爷,眼皮都不抬下,低声要水。严宵寒左手揽着他,将茶杯送到他嘴边,傅深就着他手喝口,撇嘴道:“不甜。”
“把你娇气。”严宵寒回手将茶杯放回原位,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刚喝完药,明明喝什都是甜。”
傅深似乎是笑,只是因为被闷在怀里,所以听起来像哼声。
整个人全无防备。隔着层布料,傅深立刻能感觉到背后紧贴着温热结实躯体,另个人呼吸声清晰可闻,药气清苦,却挡不住他领口缭绕四散沉水香。
傅深像被踩尾巴样挣扎起来,厉声道:“严宵寒!你活腻歪?!”
“老实点,别乱动。”严宵寒背倚床头,以左肩和胸膛支撑着他半躺姿势,左手碗右手勺,四两拨千斤地把傅深牢牢地圈在怀里,低头,下巴就碰到他鬓发:“现在知道?当初就是这喂你。不是占你便宜,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
傅深全想起来。
在他高烧不退浑浑噩噩那段时间里,确实是有人次又次地抱着他,亲手把汤药吹凉,口口地喂下去。他也曾挣扎过,但那个人出奇地温柔耐心,点都不像记忆里手重粗,bao奶娘。会有人轻声哄他,连瓷勺碰到唇边都是轻轻,喂完药还会再喂勺清淡蜂蜜水。
待行人离开城门,还没走出多
严宵寒正欲将傅深放回床上,却不料怀中人忽然稍稍侧身,长臂伸,搂住他腰,脑袋枕着他侧肩窝,竟然就着这个蜷在他怀里姿势,闭眼睡。
严宵寒刹那间静。
烛影摇红,照见璧人成双。
这刻意味着什,无需言语,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动心。
那时候天两碗汤药,似乎也没有那难以下咽。
严宵寒调整好合适姿势:“再试次管不管用。就这次,下不为例。来,张嘴。”
傅深生平第次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却被困于臂弯这方寸之地中。勺药随即递到他嘴边,动作轻缓,却不容拒绝地等着他张开唇齿。蓦然间,像是有另个意识成为主宰,不待理智警觉,身体已经循着旧日记忆做出反应。
第口汤药流入喉咙时,他听见严宵寒在头顶轻笑声,像是很无奈,又不得不纵容:“说来说去,还是要人伺候……大少爷。”
傅深用胳膊肘杵他下,好似不满,可那力道很轻,倒像某种口是心非推拒,这肘杵暧昧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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