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皇上明面上处置韩元同谋反案,实际上是想收回安王封地,还借机敲打东南水师。因为,分散在外藩王和驻守边疆将领……这是他两大心腹之患。”
傅廷信被“两大心腹之患”这个精辟总结扎心,捂着胸口苦笑道:“
傅廷信抬手扶额:“深儿,听二叔句劝。以后在外面千万别这笑,太傻。”
傅深:“……”
傅廷信干脆把箱笼扔下不管,跟傅深样没正形地坐上书案,低声问:“你对这事怎看?”
“?”傅深道,“就……随便看看。”
傅廷信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怒道:“好好说话!”
元泰十八年,初秋。
“幽兰别业”是桓仁县宝岩山上处名胜,原主是前代位风雅文士,此人官至宰相,致仕后在京郊置办这座山庄养老。因他生平酷爱兰花,在园中遍植各色珍奇兰花,所以给这山庄取名“幽兰别业”。
别业主人过世后,其后人贪赃获罪,抄没家产,“幽兰别业”也在查封之列,被充公。后来先帝将这处地方赏给前代颖国公傅坚。此后代代相传,成傅家处私产。
桓仁县距京城不过几十里,宝岩山上多密林和山谷,是个狩猎好去处。恰好溽暑已过,群纨绔子弟闲极无聊,便相约去山上游玩打猎。傅深不得已当东道主,只得遣人先去收拾打扫,预备迎接客人。为此秦氏老大不高兴,见天在家里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说他纨绔败家。傅深懒出门应酬,又被她烦要命,正磨刀霍霍地打算找个由子发作通,他二叔忽然从北疆回来。
傅廷信几句话摆平秦氏,放言让傅深放心大胆地出去玩。他回来傅深反而不舍得走。傅廷信膝下没有儿女,傅深从小在他跟前长大,文武都是他手把手教,对他比亲爹还亲。
傅深被他打个前倾,委屈地摸着后脑勺:“本来就是把它当个传闻随便听!金云峰是因为被牵进江浙舟师指挥韩元同谋反案才获罪,他毕竟是中书侍郎,位同宰相,与韩元同个在外头,个在朝中,里应外合,万事大吉……”
傅廷信听不下去:“都是什玩意儿……闭嘴,只说遍,能悟到多少全看你自己。”
“江浙舟师指挥韩元同归在东海水师提督萨知慕麾下,江浙带则是安王封地,韩元同谋反之事案发,不但萨知慕要上表乞求致仕,皇上也动裁撤安王封地心思。”
傅深:“这跟金云峰有什关系?”
傅廷信:“金云峰之所以获罪,是他屡次上表反对裁撤安王封地,请皇上不要手足相残。以他位置,这本来不算什大罪。麻烦就麻烦他曾任翰林讲官,为安王讲过学。有这层关系在,你想想皇上究竟为什要降罪于他?”
“二叔,”傅深没正形地坐在傅廷信书房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秋冬正是边防紧要时候,你怎突然回来?”
傅廷信正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朝中有事。”
傅深立刻就猜到:“中书侍郎金云峰谋反下狱?”
傅廷信霍然起身:“你从哪知道?!”
“那群要糟蹋咱们家园子少爷说,”傅深咧嘴笑,“二叔,也不小,以前不懂事,现在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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