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帆额上绽起条条青筋。
严宵寒继续慢慢悠悠地道:“听说令兄前年调任皇城兵马司中郎将,前途无量,庆义伯虎父无犬子,后继有人,想必再无遗憾。”
谢千帆表情霎时由白转红再泛青,就像被人扇耳光。
庆义伯长子谢百楼并非嫡出,然而相当争气,正经嫡出二子谢千帆却是个纨绔草包。非但如此,谢二亲娘还十分不得庆义伯喜爱,庆义伯向着长子多于二子,多次扬言要将爵位传给长子。谢百楼处处压过谢千帆头,谢二几乎与他成仇人,亲朋好友都不敢当着他面提“谢百楼”三个字。
如今这事被严宵寒当众捅出,无异于稳准狠地戳中他最不愿意
众纨绔都都盯着他们俩,莫名其妙者大有人在,不知道傅深何时竟然与飞龙卫有交集。
严宵寒缓缓扫视诸人,那轻飘飘目光如有实质,压这群心虚公子哥们后背冷汗直冒。他倏而笑:“潜逃者事涉谋逆大案,京城内外各要道皆有卫兵盘查,悬赏通缉。敢窝藏、包庇钦犯者,视同谋逆。
“飞龙卫路追踪至桓仁县,却被她逃。此地山高林深,寻人不便,倘若各位能助在下臂之力,抓获要犯,来日严某必报知朝廷,为诸位请功。”
傅深第次干窝藏逃犯这种事,总觉得严宵寒话中有话,不怀好意。不由得暗暗思忖:“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
他说完,山林中片沉寂,无人应答。片刻后,不知谁冷笑声,不无嘲弄地道:“太监崽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
来人眨眼间已冲到眼前,傅深等人纷纷屏息戒备,同时心中暗道侥幸,幸亏那女子先走步,否则两方正好撞上,那可就说不清。
山道狭窄,飞龙卫不得不止步。傅深打定主意要多拖他们阵子,公子哥们都没让路,有人出声问:“来者何人?”
骑白马越众而出,马上人彬彬有礼地颔首道:“飞龙卫奉旨缉拿朝廷钦犯。不知各位在山上时,可曾见到什可疑人物?”
勋贵子弟们个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拿鼻孔看他,有人戏谑道:“哟,好大阵仗。是什重犯要犯逃,竟能劳动飞龙卫出手。”
那人也不恼,软中带硬地答道:“不敢当公子谬赞,奉命行事而已。”
声音不大,但因为此时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听见。
严宵寒面色陡转阴沉。抬手按上身侧刀柄,仿佛随时预备着拔刀。
他这个人很怪,愈是怒极,愈发轻声细语,好像生怕吓着谁似:“到是谁,原来是谢二公子,久仰。”
被点名庆义伯二子谢千帆梗着脖子不看他。
严宵寒道:“严某今日见二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与令兄倒是真不怎像。”
问话公子哥噎下,脸色便不好看。傅深怕双方掐起来,马上出声圆场道:“等只是偶然游玩至此,不曾见过大人所说钦犯。”
那人看他眼,原本漠然冷淡眼角眉梢居然挂上几分笑意,欣然道:“原来是傅公子,久违。”
就说这人看着眼熟!傅深盯着他猛瞧,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在街上扔他支并蒂莲那个禁军?
易思明说没错,他竟然真是个飞龙卫。
“严……大人,”傅深心情复杂,“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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