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抓逃犯,这回好吧,逃犯没抓住,还被野猪拱……你回去会不会被罚?”
“不会。”
“为什?”
“因为有个义父,没人敢罚。”
“你是你,义父是义父,老提他干什,”傅深嘀咕道,“你亲爹呢?”
傅深回以个大呵欠。
见他困,严宵寒不再说话。两人坐卧,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天明。
半夜火堆熄灭,雨仍未停。傅深背后伤口被水泡,不可避免地红肿发炎,夜里发起低烧,冻得牙关打颤。严宵寒见势不妙,也顾不得逾不逾越,托着傅深脑袋将他扶起来,让他侧对自己:“来,坐腿上……腿蜷起来。”
傅深昏昏沉沉,让干什干什,乖不得。严宵寒穿上半干里衣,让傅深蜷进自己怀里,两件外袍盖严严实实,用自己体温让他暖和起来。
严宵寒手搂腰手揽肩,护在背后防止他掉下去。傅深伸手抱住他腰,脸颊枕进肩窝,自己找个舒服姿势,终于消停。
岁还是只有两岁啊,严兄?”
严宵寒看着他,神情里有无奈,也有动容。
傅深不会知道被人戳脊梁滋味,他也不知道他宽容坦荡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异类。严宵寒本以为他再出手相救已是极限,却没想到少年胸怀比他所臆测更为广阔。
“伤口疼,”傅深忽然说,“石头硬,硌得慌。”
这个近乎撒娇无理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落进严宵寒耳中仿佛瞬间有无限正当性。他终于妥协,从洞口走过来,坐到傅深身边,耐心地问:“你想怎坐?”
严宵寒忽地沉默。
许久后,他才低声说:“没有爹。”
“还冷吗?”
“不冷。但是饿。”
“……”
“没吃没喝,又冷又饿,咱俩落到这个境地,都怪你。”
“嗯,怪。”
傅深侧身倒在他大腿上,含混地说:“占个便宜。反正不嫌弃你,你要是嫌弃话就忍着。”
“无赖。”严宵寒失笑,伸开腿让他趴舒服些。
傅深闭着眼指挥道:“拿件衣服披上,顺便也能把盖住,别着凉。”
严宵寒“嗯”声,将火边烤干中衣拿下来,给他盖上,自己则脱掉湿衣,赤着上身穿上外袍。
“雨不知什时候停,”他低声说,“夜里警醒些,察觉到不对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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