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没理他,平复心情,沉着脸道:“继续说。”
穆伯修:“按照计划,有两人负责点燃引线,守在高处,如果你没被乱石拦住,就由补箭,无论如何,定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青沙隘。”
“谁知道你命比石头还硬,都这样还没死,不仅没死,还活着回来。”
“怕被你查到头上,每日里提心吊胆。终于,正月初二深夜,有人闯进家里,想要杀。恰好那天夫人带儿女回娘家,家中只有个人。打伤那人,心想事情恐怕是败露,于是连夜收拾细软,逃出京城。”
“逃到东旺村时,察觉到有人直在跟着,就从义庄里偷具尸体,给他穿上衣服,故意留个从不离身玉扳指,砍下他头,然后把无头尸体扔进枯井里。那个人头被埋在东旺村后林子里,现在恐怕烂只剩骨头。这样,如果有人发现那具尸体,追杀人就会知道,已经死。”
卫坐大,北衙禁军压过南衙头。那个人不甘心就此埋没,于是想方设法招揽能人异士充实金吾卫,替皇上处置不少‘不听话’大臣。”
屏息静听三人心头同时凉。
十六卫里最金贵禁军、向被视为“不思进取、混吃等死”金吾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蜕变成支御用暗杀军队。
穆伯修道:“这两年,皇上越发信重金吾卫,去年西秋关之战后,他从金吾卫里挑选几个人,定下青沙隘伏击计划。”
“青沙隘在同州原州北部交界处,你带人护送东鞑使团入京需要途经此处,所以原州北燕军在你们到达之前,曾派人到青沙隘带清查。原州守军将领是皇上人,们混在这队人马里,在青沙隘周围布设火'药。”
穆伯修诈死后,想继续南逃,不料还没出县城,就被跟他好几天北燕军抓回来。
前因后果相连,确实与他所知事实对应,只是傅深还有点想不明白:如果是为灭口,为什那人不提早动手,非要等到现在?或者说,他原本是不打算灭口,到底是什让他觉得危险,只至于不得不弃车保帅?
又或者,不止傅深与金吾卫两方,要杀穆伯修另有其人?知晓真相除他们,还有那个将毒药送给傅深人。
这池浑水,究竟卷进几方势力?
穆伯修因失血过多,声息已越来越微
傅深忽然打断道:“等等,你们火'药是从哪里来?”
火'药是军用之物,民间不得私贩,军中火'药每次出入都要记录在册。原州是北燕铁骑驻地,哪怕军中有人里应外合,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用火'药。而且事后傅深令人查过青沙隘附近各州火'药流向,都没发现异常。
“是从‘草路’上来。”穆伯修道,“同州守军与边境马匪之间有条‘草路’,同州军私下盗卖火'药给马匪,他们火'药册子全是假。们假装成东鞑人,从马匪那里买到火'药。”
原州是傅深嫡系,同州是傅深旧部,堂堂北燕统帅没死在战场上,竟然阴沟里翻船,栽在自己人手里。傅深险些气炸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从牙缝挤出句话:“这群吃里扒外混账东西!”
俞乔亭赶紧劝道:“将军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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