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脉络已理七七八八,哪怕穆伯修不说,只要有时间,这些线索也够傅深查出他背后人。
他还愿意在这儿跟穆伯修耗着,就说明穆伯修还有价值,倘若说好,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天。
穆伯修再次陷入沉默,这回傅深没有催他。片刻后,他终于放弃抵抗,艰涩地开口。
“十七岁入豹韬卫,二十二岁官至中郎将,却因为无意间得罪上官,屡遭打压,直到而立之年,再无寸进。是那个人偶然发现箭术过人,破格将调入金吾卫,视为心腹。
“南北衙历来不合,尤其是在严宵寒上位后,飞龙
穆伯修似乎打定主意要当个蚌壳。这个反应反而更能证明傅深猜测是靠谱。他冷冷哂:“情深义重?”
“有件事穆将军大概还不知道,”傅深大言不惭地道,“这个人向讲究先礼后兵,从不滥杀无辜。前段时间,人虽然直在调查你,但确信从未惊动过你。
“所以,正月初三,你为什突然抛下妻子家人,匆匆忙忙地跑?后来甚至不惜以他人尸体代替你自己,从此在这世上销声匿迹?”
穆伯修倏忽怔。
他狐疑地问:“不是你?”
无微不至照顾和几乎百依百顺体贴。
不得不说严宵寒还是挺有手,傅深如今回想起旧事,仇恨痛苦感觉很淡,能记起来,居然都是些两人之间鸡毛蒜皮日常琐事。
“可惜,没死成,真是对不住,”傅深面无表情,“听清楚,问是谁给你下达指令,谁从什途径弄来火'药,在你之上,是谁谋划这场埋伏?”
这个能令皇上绕开飞龙卫、将暗杀这重要机密事交给他人,才是关键。
刚才还疯不行穆伯修忽然闭口不言,沉默下来。
傅深:“你在躲什?”
穆伯修明显动摇,但仍然不敢相信傅深。傅深想想,道:“你不惜以死脱身,说明那个人想要你命。而有话要问你,所以在亲眼见到你以前,人绝不可能对你动手。”
他盯着穆伯修,多年沙场生涯磨砺出压迫感犹如排山倒海,压得穆伯修抬不起头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穆伯修不是那种被人买还帮人数钱傻子,傅深没有诈他,他稍微想想就能想通其中关窍。
“劝你还是想开点,”傅深道,“你落在手里,横竖都是死,死也要拉个垫背。”
傅深:“怎,又不想说?”
那钉入身体三支箭还流着血,穆伯修忘不傅深平静语调之下杀人不眨眼铁血无情,这话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求生欲与理智在心中疯狂拉扯。
不过傅深这回没动手,而是支着头若有所思地问:“说起来,记得你最初在豹韬卫,凭着手好箭术升迁至中郎将,为什后来又转调到金吾卫?”
他抓到穆伯修,自然对他家境身世清二楚。不算飞龙卫,南北禁军共十六卫,最难进非金吾卫莫属。金吾卫位列南衙十卫之首,侍奉御前,十分清贵,入选者几乎全是勋贵功臣子弟。穆伯修出身并不高,能力虽然出众,做到豹韬卫将军就算顶天,他是怎进金吾卫?
穆伯修继续沉默,傅深继续瞎猜:“是因为有人提拔你?你为报恩,所以才愿意为他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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