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察使大人到底是被哪里狐狸精勾魂,怎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沈遗策受命来为傅深看诊、顺路传达同僚们对严大人思念之情时,这对贤伉俪正在山庄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腌咸鸭蛋。
院中小石桌旁放着小筐洗净白生生咸鸭蛋,严傅二人对坐,个把鸭蛋放在烈酒浸
“犯懒,不想动,”傅深老气横秋地叹道,“人哪,不服老不行啊。”
“过谦,”严宵寒垂头凑到他耳边,戏谑地道,“侯爷龙精虎猛,昨晚还抓着不撒手呢,你都忘吗?”
傅深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两人躺卧,搂搂抱抱,怎看怎透着股事后味儿——他还是惨遭蹂躏那个!
去他娘柳下惠!昨天就应该把这混账就地办!
他十分轻佻地在严宵寒腰上捏把,皮笑肉不笑地说:“放心,只要你心意跟着,本侯保你日后受用不尽……严梦归!”
,被窝里却被烘干燥温暖。他动动腿,碰到放在腿边热乎乎小汤婆子。
八成是严宵寒早晨起身后给他拿来,傅深心中熨帖,记忆浮现,随即回想起昨晚令人耳热意乱情迷,自己还让人抱着睡半宿。
他默默品咂下亲吻滋味,摸摸隐约作痛膝盖,惋惜地心想:“可真是个柳下惠。”
正巧推门进来严宵寒忽然脊背凉。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眼,没发现身后有什异样,按下疑惑进门,对着被帘帐遮密密实实大床道:“敬渊,该起身。”
严宵寒手揽肩手抄腿,猝不及防地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傅深骤然悬空,吓跳,随后被严宵寒放在腿上,件外衫兜头罩下来。
隔着柔软绸缎,似乎有个蜻蜓点水吻落在他唇上,轻像个错觉。
严宵寒说:“对侯爷,当然是心意。”
山中不知岁月,严宵寒跟着提前进入致仕生活靖宁侯,在山庄里无所事事地消磨好几天。俞乔亭私下里跟肖峋嘀咕,傅深脾气比以前好不止星半点,知道那糟心真相也不见消沉,反而每天跟那姓严形影不离地厮混——这飞龙卫钦察使别是个千年狐狸化形成精吧?
不光他这想,京城里飞龙卫也有此问。
傅深懒懒地拨下帘子,示意自己已经醒。
严宵寒每天要早起进宫轮值,已成习惯,哪怕放假也没睡懒觉,比躺在床上形如废人傅深看起来精神得多。他走过去将床帐挂回两侧帘钩上,侧身在床边坐下:“雨还没停,有哪儿不舒服吗?”
傅深有时候会觉得严宵寒对自己过分小心,就好像他不是个皮糙肉厚老爷们,而是个风吹就倒碰就碎瓷娃娃。他能活到今天,伤不会少受,连杜冷和俞乔亭都不觉得他腿伤在阴天下雨需要格外关注。对他们来说,连死亡都是寻常事,只是区区伤病,又何足挂齿、何须挂心?
但被人捧着手心里,石头也要被焐热。
傅深说着“没事”,伸手去勾他腰,试图把严宵寒拉下来按在床上。不料严宵寒坐特别稳当,反倒是傅深被带从床内侧滚到外侧,像个没骨头猫样软塌塌地倚在他腿边。严宵寒还当他是投怀送抱,手虚揽住他肩头,含笑道:“醒都醒,还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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