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料之中,又全然在预料之外,
“所有人都知道战事凶险,这趟必然是有去无回,而朝中衮衮诸公,竟无人挺身而出,替他拦拦这份要命差事。”严宵寒道,“那时候才知道,人微言轻,就连肖想资格都没有。”
他自嘲笑:“所以骂名也好,不
“嗯,不可怜。”傅深道,“那许不许怜爱你?既然当不王妃,你就得老老实实地给当靖宁侯夫人,好不好?”
严宵寒无声地笑下,继续道:“皇上早知道段玲珑与那女尼事,自然也知道。段玲珑病重时,曾令他病榻前起誓,此生不留子嗣,心报君。待他死后,皇上便将提拔为飞龙卫钦察使。”
严宵寒虽然不是天家血脉,但差不多也是皇上看着长起来,出身决定他天然要被文官孤立,又是段玲珑亲手教导出来继承人,个不折不扣、知根知底孤臣忠臣,元泰帝当然敢放心大胆地用他。
“你干吗答应他呢?”傅深问,“不入飞龙卫,你也样能活很好,世上路千千万,何必非要选最难走条?”
严宵寒反问道:“那年东鞑犯边,你又为什要答应他们上战场?”
简在帝心,荣宠不衰。”
“太监没有儿女,从小入宫,唯依靠就是帝王宠信,所以段玲珑对皇上是真忠心。若说这世上皇上曾全心全意地信过什人,他是唯个。”严宵寒道,“说出来或许都没人信,但段玲珑过世时,陛下确实曾为他流过泪。”
“出生后被遗弃在万象寺门口。万象寺是皇家寺院,里面都是出家修行嫔妃,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见可怜,时动恻隐之心,便将留在寺中抚养长大。”
“万象寺不许百姓进入,他们猜或许是哪个宫女有私生子,担心生下来也养不活,又下不狠心掐死事,于是就将送到万象寺,生死听凭造化。所以不可能是什天家血脉,皇上信,纯粹是因为义父是段玲珑。”
傅深听心头发紧,犹豫下,抬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
傅深道:“那是愿意吗?被逼。”
严宵寒沉默许久,才仿佛下定决心,很艰难地开口说道:“有个人,或许辈子也不能与他并肩,不过可以把他放在心里,远远地看着他,偶尔说上几句话,就这样也很好。”
傅深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却似有预感,心脏倏而狂跳起来。
“但是后来,他被逼去北疆前线。”
傅深脑海片空白。
严宵寒:“段玲珑与寺中位女尼有情,常常私下来往于万象寺,听说寺里捡个弃婴,他自己香火难继,便将认成义子。蒙他教导多年,武功也都是他所传授,直到十七岁,他直接将带入禁军。”
多年来严宵寒身上被人诟病最多两点,是他行事奇诡,手段狠辣。再就是他拜宦官为义父,被指为攀附权*,心术不正。
饶是傅深早就不在意他身上传闻,此时也不由得有“原来如此”感叹。
他不算温柔地把将严宵寒揽进怀里,却觉得说什都显得苍白无力,百般滋味,都化成难言心疼。恨不得回到过去,也这抱抱那个尚且稚嫩小少年。
严宵寒任由他抱着,轻声说:“别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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