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住脚步,尽量镇定地与他对视,内心闪过第个念头是干脆杀灭口,免得多生事端。
他手背在身后,袖中藏着小刀已滑落至掌心。正在此时,那人忽然从柱子后蹿出来,最后看他眼,转身咚咚咚跑走——竟然只是个垂髫之年小儿。
以严宵寒身手,只要他想,当场结果那小儿也不是什难事。只是该出手时,他那几乎不存在恻隐之心忽然动,那把扣在手中刀最终没有甩出去。
都说成家之后,作恶多端人会多层顾忌,行事收敛。严宵寒此前没体会过,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杀意之外还有另种力量在阻拦,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傅深,如果
也许是他多虑,可那险些劈在脑袋上惊雷始终如阴影缠绕心头,严宵寒漫无目地随意乱走,等意识自己走岔路时,他已经站在村子祠堂前。
祠堂重地,外人冲撞是犯忌讳。严宵寒转身要走,他那过于灵敏耳朵却捕捉到点不同寻常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屋后私语,碰巧漏出两句,被他听个正着……
“……来那些外乡人,今晚祭典……”
说话声越来越近,严宵寒心念动,身轻如燕地跃,整个人如同页轻飘飘纸,无声无息地攀上屋檐,隐没在檐下阴影里。
早晨见过村长和个精瘦年轻人从屋后走出来,边道:“……广平他们等不到十五,今晚就办,你让婆娘们在饭里掺些药,把他们放倒,明天拖到外头去,只要别来碍事就行。看那些人都穿着上好绸缎,行李里能翻出不少好东西……”
点“幸”,凉凉地道:“幸会。”
“缘分呐,妙不可言,”任淼唏嘘着把马拴在院子里,自来熟地往屋里走,“赶半宿路,困死。大兄弟,行个方便,借你这屋子让睡觉。”
严宵寒寸步不让,纹丝不动,道:“不行。”
“怎?”
“是有家室人,”他道,“不便与外人混住,你另择他处吧。”
严宵寒听懂这些人打算给他们下药,却没听明白何为“祭典”,这似乎是个只有本村人才有资格参与仪式,可即便是祀奉鬼神,又有什可见不得人?
还有那句“等不到十五”,是什意思?
待那两人走远,严宵寒从房顶跃下,落地轻像只猫,他站直身子,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脚步顿,忽然猛地回头,恰好与长廊尽头双黑眼睛对上视线。
祠堂本来就阴森森,那人还躲在廊柱之后,只露出双漆黑如点墨眼睛,也不说话,就那直勾勾地盯着他。
刹那间严宵寒脊背窜上阵凉气,冷汗当时就下来。
任淼:“……不是,个七尺男儿,还能怎你?你这怕……老婆啊?”
严宵寒道:“内人亦是男子。见谅。”
任淼:“……”
“行吧行吧,”他无奈地挥挥手,“找别处去……真是……”
任淼言难尽地走。严宵寒出门,先到齐王那里,见人还没醒,便叫下属随从警醒些,保护好齐王安全,自己则到村庄各处去转转,看见任淼在隔壁院落柴房里住下,又绕到村子后面。远方水田里农人劳作,儿童嬉戏,妇女们聚在水边洗衣淘米,看上去都再正常恬静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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