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乔亭笑道:“这也好办,反正你明年春天打算出兵,到时候路杀到金陵去,不就见着?”
“说好像们能到金陵似,”傅深有气无力地道,“蛮夷占据淮水以北中原地带,离金陵十万八千里,你倒给打个试试。”
俞乔亭低声道:“看新皇在江南搞小朝廷,搞有声有色,就怕日后们在北边拼命,南边点却都不着急。”
傅深听完更愁。他在武威将甘州军和西北各地残兵重新编入北燕铁骑,军权在握,比江南大周朝差不到哪去,但傅深绝不可能拥兵自立,北燕军为国效忠多年,自然把光复中原视为理所应当。
然而他们这想,不代表各地独立节度使和江南朝廷也这想。
甘州城外。
西北秋高气爽,长空浩荡,蓝天下是望无际田野,傅深和俞乔亭人捧着碗热气腾腾羊肉汤,十分不讲究地蹲在田埂边看人收麦子,从背后看去,活像两个放羊。
俞乔亭期期艾艾地道:“侯爷,咱俩这大个将军,蹲在这儿不好看吧?”
傅深嗤道:“入乡随俗,就你要脸。”
“……”俞乔亭,“您这有点过于俗……”
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又犯药瘾,心中全是说不出难耐滋味,仿佛有只虫子正在点点地将他心脏啃噬殆尽,只留下具行尸走肉般空壳。
求而不得比单纯疼痛更可怕,严宵寒做梦都想肋下生双翼,夜飞度千山万水。
可傅深在哪里?
他知道京城已破,知道元泰帝西狩,也知道北燕铁骑成功突围,可是他不知道傅深到底去哪里——是留在西南?还是回到北燕,又随着北燕军到其他地方?
没有只言片语,荆楚别,他们就失去联系。
京师坐拥北燕铁骑、京营和禁军三道防线,尚且被外夷打屁滚尿流,单凭北燕军之力,把中原从外族手中夺回来需要多少年?
傅深眼皮抬,斜他眼:“羊肉汤不好喝吗?”
俞乔亭:“好喝。”
“好喝还堵不住你嘴?”傅深道,“别叨叨,烦着呢。”
俞乔亭霎时然,不怀好意地贼笑问:“还想你们家那位呢?南边不是有消息,新帝登基,他是功臣,在江南那温柔乡里好好地当着禁军统领,你还有什可不放心?”
傅深有心把俞乔亭这幸灾乐祸混账玩意脚踹下田埂,但他身边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聊儿女情长,只好捏着鼻子忍:“个在南,个在北,不知什时候能见面,你说愁不愁?”
严宵寒问很多从京城南渡而来*员将士,也曾试图从西南打听消息,甚至花重金派人从蜀地北上,想要找到傅深踪迹,至今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他们中间隔着沦陷于外敌中原大地,却像隔着整个世界。
严宵寒醒就再也睡不着,般会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然后强撑着爬起来去上早朝。实在难过受不时,他就去桌上常备着糖盒里找颗桂花糖吃。
这个法子其实没什用,连心理安慰都少之又少,因为原来那包糖早就吃完,新买糖虽然精致甜蜜,桂花香扑鼻,但是味道与原来不样。
那天客栈门外,傅深在人群里匆匆塞给他荷包桂花糖,从此之后,他再也找不到跟它样甜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