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朝时飞龙卫横行无忌,权倾朝野,令人闻之色变,此人正是飞龙卫头子,据说行事奇诡,手段狠辣,不知陷害过多少忠良,却始终屹立不倒,甚至在新朝仍得长治帝重用。
惊艳散去,只剩惊恐,薛氏仓皇后退,颤抖道:“你要干什……”
“淑妃娘娘,
捉人太监脸凶相,对这个人却格外恭敬:“回大人,正是薛氏。”
那人低低“嗯”声,掠过她向前走去,前方早有人为他擦干净桌椅,锦缎袍角扬,他在薛氏面前坐下,吩咐下人道:“扶她起来,嘴里布去。”
薛氏口中巾帕被扯出,不住喘息,强忍着身上疼痛爬起来,待看清眼前端坐人时,却不由自主地怔怔。
她见过男人虽有限,但个个年少风流,相貌不俗,此人却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出挑俊美个。
他眉目沉静,不笑时也有种温柔款款意味,见薛氏望着他出神,眼角微弯,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泰朝旧臣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严宵寒问过太监,听说皇后只是郁郁不乐,没有别打算,也熄替她防患于未然心思,只让下人们多加小心,别被有心人算计。
然而世事到底难料,二月十二花朝节,宫中突然闹起来,据说是薛淑妃在花园里被人冲撞,不幸小产,孩子没保住。
冲撞薛淑妃是皇后宫里洒扫宫女,被提审时言不发,朝皇后行个五体投地大礼,随后头撞向殿中柱子,当场气绝身亡。
这下子皇后有理也说不清,长治帝,bao怒,好歹顾念着夫妻情分,没有重罚,只令皇后禁足月,闭宫反省,六宫事务暂由淑妃代理。
长治帝未必不知道皇后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但他并不需要真相。薛氏背后站着是江南士族,新朝半边天,长治帝还指望着这些人为他效力,而皇后背后傅家已然是个空壳子。两相比较,孰轻孰重,目然。为大局,他只能选择牺牲皇后。
薛氏恍然惊觉失态,忙垂下头,嗫嚅道:“不……不知。”
“本官姓严,奉命统领禁军,与尔父薛尚书有几分交情。”
“严”和“禁军”这三个字犹如盆冷水当头浇下,薛氏心中刹那冷透,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完。
自从去年公主出事险些要命之后,后宫嫔妃大都有所收敛,对皇后多几分敬畏——不是尊敬皇后,而是畏惧背后替她撑腰、弄死那暗害公主嫔妃那个人。
天子肱骨近臣、禁军统领,严宵寒。
然而他忘,朝中还有个不姓傅“傅家人”。
二月十四,皇后被禁足第二天,薛淑妃被人从寝宫拖进冷宫,那带院落破旧,少有人至,她被人用手帕堵住嘴,发髻散乱,呜咽挣扎着被两个强壮太监扔进间空屋里。
这是那陷害公主嫔妃所居之处,她死后,宫女太监嫌这里晦气,轻易不踏足。几个月无人打扫,蛛网遍布,庭院生苔,薛淑妃被扔在冰凉肮脏地面上,冰肌玉骨顿时蹭上层污泥,好不狼狈。
她从小也是娇养大,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此时又惊又怕,不由得流下泪来。
朦胧视线中,似乎有人挡住天光,片刻后双黑靴在她眼前停下,头顶传来个年轻低磁男声:“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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