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狠狠地闭下眼,脑海里片空白,半晌,抬手搂住他微微颤抖脊背,五指收紧。
“日思夜想……这回总算见着真。”
对面严宵寒当场愣成根木头桩子,无意识地伸手拉马缰,战马长嘶声,差点把他给甩下来。
他被抽走三魂七魄,梦游似,茫然地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傅深双腿夹马腹,靠近河边,刚打算喊嗓子确认身份,就见对面游魂样严宵寒策马到河边,往河中走几步。后来马畏惧水深不敢往前,他干脆跃而下,三下五除二摘身上重物,头扎进湍急河水中。
无需确认,这傻,除他们家那位,世间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傅深差点疯:“严梦归!你作死吗?”
使及南方新朝,还有封北燕主帅、靖宁侯傅深亲笔信。
早朝之上,严宵寒掩在广袖下手抖如同筛糠,但没有人注意到他异状,也没有人关心那封信上写是什,所有人都在极度震惊中消化着同个事实:傅深回来。
第个打出勤王旗号,第个收复宁州,第个遍告四方,请各地节度使发兵,共逐外敌,光复中原。
天下兵马,只有北燕铁骑,把“保家卫国”四个字贯彻始终。
哪怕是以正统自居江南朝廷,也未见得有他这强号召力。不出半月,各地节度使纷纷响应,淮南、襄州先后发兵,将鞑柘军队防线推后至汉水以北。北燕铁骑有傅深坐镇,势如破竹,迅速收复长安以西各州县。
他翻身下马,冲到河边,对旁将士高声道:“拿绳子来!”
好在现在还不是夏天,河中没有涨水。严宵寒水性尚可,游到河中央时接到傅深抛来绳子,被连拖带拽地拉上岸。他耗尽力气,胸膛不住起伏,别说说话,连喘气都困难,却如同魔怔般死死地盯着傅深,眼中血丝遍布,红像是要滴血。
傅深还没来及惊喜,就被他惊吓到。他从没见过这别处心裁乱来,骂人话已经到喉咙口,谁料他刚动,严宵寒突然扑上来,怕他跑似,湿淋淋地、紧紧地抱住他。
万丈怒火瞬间烧成缕无力白烟,
“……”
四月,江南朝廷出兵,分两路北上,路与淮南军共同攻打徐州,路与襄州军、北燕军合围长安。
五月十六,鸡鸣山脚下,棠梨镇。
此地只有小股鞑族军队,北燕军没费什工夫就将其扫荡干净。棠梨镇附近有条很深大河,叫做紫阳河,东流汇入汉水。傅深带着队骑兵沿河巡查圈,确定没有残敌埋伏,远眺时见对面树林中人影晃动,似有马蹄声往河边来,招手叫来个小兵:“绕到对面去探下,看是什人。”
那小兵正要领命而去,对面却仿佛等不及似,有人从林中策马而出。傅深闻声回头,猝不及防,正好与马上那人四目相对。
他脑海里“嗡”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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