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傅深忍不住笑,“这不是废话。”
严宵寒道:“既然知道别人不
他没叫傅深名字,也没戏谑地加上“侯爷”或者“将军”,因而这句话听来格外严厉冷淡。傅深心里猛地紧,惊疑不定地想:“他什意思?生气?”
人旦钻牛角尖,判断力就会断崖似地下跌,理智也跟着去不复返。若放在平常,傅深有无数句话、无数种方法来接严宵寒这句话,甚至他可以直接跳过表面纠缠,听出严宵寒言外之意。
可他现在只能强自按捺住慌乱心跳,佯作镇静地道:“没有,你瞎琢磨什呢?”
纵然有夜色遮掩,严宵寒还是捕捉到他不自然全身僵硬。他无声地叹口气,连那点虚张声势冷淡都端不住,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他面对是根油盐不进烧火棍,不能着急,得把道理掰开揉碎,慢慢地讲给他听。
他翻身下马,走向另边,将手伸向傅深:“来,下来。”
凌事,件都没做到。
傅深面无表情,侧脸在黑夜里犹如尊冷峻坚硬石像,可严宵寒总觉得他有种莫名脆弱易碎之感,正要开口安慰,傅深却先他步出声,将他番劝慰堵回胃里:“多谢你照顾她。”
“就算这个亲哥哥在,也未必有你周到细致,”他自嘲地惨然笑,“更何况,也不可能为她,冒着被放逐危险得罪江南党领头人物。”
虽然严宵寒没有细说,但傅深又不是没蹚过官场浑水,再联系薛氏之事,当然猜到严宵寒所说“从皇帝那里求来监军差事”是为宽他心而胡编借口。薛升贵为六部尚书之、延英殿议事大臣,前途最好女儿无缘无故地死在他手中,皇上就算再偏心严宵寒,面子上也得做到碗水端平。
他根本不是自请随军……而是因为犯错,被踢出中枢。
傅深哪用他接,下意识地就自己抬腿跳。严宵寒无奈地走过去牵起他手,就近在河边找块平滑大石头,按着他起坐下。
石头上平坦地方有限,两个大男人并肩而坐难免挤挤挨挨,傅深手搂着严宵寒,防止他掉下去,蹙眉道:“晚上风凉,坐会儿就得,别伤风。”
严宵寒冷不丁道:“敬渊,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除你自己是个顶天立地大英雄,别人都是三岁小孩?”
“……”傅深干咳声,尴尬道,“瞎说什大实话。”
严宵寒:“……老实点,说正事呢。”
有那瞬间,愧疚和挫败感如同滔天浪潮,灭顶似地压下来。傅深明知道自己选择条什样路,他只能往前走,没有后退机会。然而此时此刻,他心中却如狂风过境,地动山摇,前所未有地怀疑起来。
他真走对路吗?
他枉为人兄,没有给独自在宫中妹妹任何支持,反而累她成为众人眼中钉;他枉为人夫,在战乱爆发第时间选择北上,留下严宵寒个人在江南独撑大局,末还要让严宵寒替他收拾烂摊子,以致被迫离开中枢,来到凶险前线……
北燕军以保家卫国为天职,可他家都快要被自己作没。
严宵寒提缰勒马,在原地停下来,似有几分不悦,淡淡地道:“这久不见,你倒跟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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