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帝从恍惚中分出点神思,道:“讲。”
薛升撩衣袍,跪倒在大殿中央:“颖国公傅廷义勾结西南逆臣段归鸿,谋害太上皇,危害社稷,靖国公傅深知情不报,反而为其包庇隐瞒,更与段归鸿交情匪浅。此三者谋逆之心昭昭,若不根除,日后必反。”
“事已至此,臣斗胆请陛下为后世子孙计,当断则
经过再三斟酌打探,他带着自己“投名状”,来到薛升家门前。
“盛情难却。”薛升摇摇头,半是感慨半是嘲弄地自语道,“靖国公,天意如此,就别怪本官送你程。”
次日。
薛升入宫面圣,将颖国公傅廷义与西南私下往来书信呈给长治帝。
“好……好!”长治帝连说两个好字,脸上肌肉仿佛控制不住走向,显得形容异常狰狞。他举着那些信纸哆嗦半天,陡然起身,挥袖扫落满桌笔砚茶盏,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道:“逆臣贼子!欺瞒朕好苦!”
跛子。
傅涯瘸腿,又没有子嗣,始终定不下心来,更兼来到金陵这个繁花迷眼醉生梦死之地,从此流连青楼楚馆,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而傅廷义是个只脚快要踏入仙门世外清净人,不愿花心思管束他,令他就这直蹉跎到如今。
他在江南妓馆里染上“秋夜白”,回京后仍需药物维持,自己月钱不够花,渐渐开始偷家里东西出去当卖。
“白露散”在京城是被官府明令禁止禁品,只能在黑市里交易,而且价格奇贵。傅涯不但卖自己东西,连他娘嫁妆也偷着卖,被秦氏发现之后通大哭大骂,闹家宅不宁,鸡飞狗跳。颖国公傅廷义忍受不家中吵闹,干脆收拾包袱住进城外道观,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傅涯被他母亲教训顿,不敢再朝她房中伸手,手中实在紧巴巴,便趁夜摸进傅汀义屋子,通翻箱倒柜,最后找几张银票,还发现个上锁小盒子。
门外太监听见声音,战战兢兢地将殿门推开条缝,正巧被长治帝瞥见,回手抄起个羊脂玉笔洗砸向门口,,bao怒道:“滚出去!”
声巨响后满室静寂,薛升施施然地站在地狼藉里,不痛不痒地劝道:“陛下息怒。”
僵立片刻,长治帝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面容紫涨,胸口剧烈起伏,不住粗喘,口中喃喃道:“门双国公……呵呵,高官厚禄,竟养出这群狼心狗肺之徒……”
薛升见他气狠,这才上前,恭敬道:“陛下,臣有言启禀。”
他满心以为盒子里是什贵重玩意,便并顺出来,带出去找个锁匠撬开锁看,才发现竟是沓与西南往来信件。
傅涯再蠢笨,也知道这些东西利害,他面震惊于傅廷义深藏不漏,面又清晰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天赐良机。
他握着这些东西,足以让整个傅家顷刻崩塌,亦足以将傅深从神坛上拉下来,辈子再也翻不身。
铺天盖地快意和毁灭欲在身体里涌动同时,傅涯竟然还能分出半心神冷静思考。他不能直接拿着这证据去告官,因为傅深身边还有个老*巨猾严宵寒,自己送上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势单力薄,必须找到个能与严傅二人相抗衡人,借他手来完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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