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名就没有小名呗,你掐用那大劲,”傅廷信想起梦中人最后句话,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你急那样,不知道还以为给你戴绿帽子……”
孙珞真想冲上去捂住他嘴:“你都失忆,怎还那多话?!”
傅廷信就是闲,逗他好玩,不过他刚醒过来,精神不济,几句话就耗尽他精气神,说着说着就上下眼皮打架,声音也弱下去:“你坐着,先睡会儿。”
“嗯。”孙珞去把病房门关上,在床边椅子上坐下,还替他拉拉被
人仰马翻地忙乱之后,病房里恢复清静。
傅廷信笔直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点滴,头上绑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形容凄惨,还不老实地扭头去瞅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身影,哼哼道:“别跟那儿罚站,还生气呢?都失忆……”
“你——”那人气结,转身对上他似笑非笑目光,炸起毛又软下去,踌躇许久才说,“……没生气。”
“嗯嗯嗯没生气,”傅廷信说,“那你站着不累吗?坐下歇会儿,喝口水,别客气。”
“……”
被他那眼钉住,此时让这动静叫回魂,来不及仔细思考方才失态,匆匆冲到病床前:“怎……”
他话还没出口,傅廷信忽然冷汗涔涔地抬起头,把攥住他手。
输液针头连着胶布起扯飞,带出道细小血线,梅花瓣似落在雪白被套上,可傅廷信却仿佛感觉不到疼,死死地抓住他手,手背上青筋鼓起,血流到袖口,却仍不屈不挠地试图从床上坐起来:“阿奉……”
医生急忙道:“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那男人看着高挑清瘦,劲儿却很大,听医生话,三下五除二将傅廷信按回病床上,只是动作并不温柔。当他俯身靠近时,傅廷信透过镜片看到他布满血丝双眼,那目光中满是愤怒,如按住他肩头巨大力道,甚至显得无端阴鸷。
傅廷信在场爆炸中不幸受伤,撞成脑震荡,昏迷三天才醒过来,刚才检查时医生发现他记忆出现障碍,完全想不起以前事,也想不起朋友和家人、包括他自己身份,也就是俗称“失忆”。
但迥然于常人是,他说自己在昏迷时做个梦,梦中他是个叫傅廷信将军,战死沙场后,在塞外草原上徘徊七年。后来草原上又发生场战争,他所属国家战败,领兵主帅——也就是他口中“阿奉”——被敌军箭射中胸口,在垂死之时,他看到傅廷信。
“梦见那个人是皇帝第三个儿子,封号‘肃王’,姓孙,讳‘珞’,他母妃怀着他时候,梦见菩萨将串璎珞系在她颈上,所以名字取璎珞‘珞’字。为求菩萨保佑,还给他起个乳名,叫‘阿奉’。”傅廷信盯着他问,“这位……朋友,你贵姓?”
孙珞:“……”
“孙珞,璎珞‘珞’,”他干咳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找补道:“没有小名。”
他咬着牙低声问:“你在叫谁?”
傅廷信被他问懵。
不知是不是被气,那人嗓音居然在细细地哆嗦,傅廷信莫名觉得他下秒就要哭出来。
“‘阿奉’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还对他念念不忘!”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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