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离得太近,郁辞只是打个瞌睡,就到目地。他睁开眼,就看见自家那个独门独户小院落,墙上门锁还是他上回亲手锁上,墙角里青苔碧绿,墙上趴着只白色胖野猫,看见两个奇怪人类从车上走下来,喵呜声,跑走。
郁辞站在门前,恍惚觉得时间像是又倒回从前。
他们家这个小院子,自从他母亲过世,就再也没有过变化,无论是院子里那些花草树木,还是屋子里陈设,都像是被时间封印在原地。
郁沉言年年差人打扫维修,却不让人改变分毫,连墙上瓦裂都找来同样款式补上。
年又年,让郁辞印象里家永远被保存下来。
他想带乔鹤行看看他小时候玩闹院子。
看看他窗边种着那株桂花树。
看看他母亲画过丹青,父亲给他亲手打造小秋千。
看看,他在成为“郁辞”之前,他曾经生活在什地方,有过怎样人生。
他生命里每个点滴,他都想和乔鹤行分享。
郁辞老家离他们现在住浔城大概有个小时车程,是个沿江小城市,气候湿润,风景也秀丽,但跟浔城繁华不能比。
他们这次出门只有两个人,是乔鹤行自己开车。
郁辞坐在副驾上,借着晨光打量乔鹤行脸,乔鹤行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装,他今天早上临时有事,要去参与场会议,衣冠楚楚地出门。郁辞本来以为他不回来,没想到到和郁辞约定时间,他却准时出现在门口,轻轻松松接过郁辞脚边行李,拉着郁辞出门。
只要是答应郁辞事情,他向来是不会食言-
前两天郁辞惴惴不安地和乔鹤行说想带他回次老家。乔鹤行那时候本是在看份资料,闻言却放下手中东西,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温柔,轻声问,“你是要带去见见你爸妈和言家祖先吗?”
郁辞打开门,跟乔鹤行拉着行李走进屋里。
走进去,就看见挂在墙上丹青画,画是烟雨中江南小镇,落款是他母亲名字,林涵微。
“亲生爸爸叫言明恩,他其实是现在爸爸曾
“好啊。”乔鹤行亲亲他额头,“你带去哪里都行。”
郁辞看着乔鹤行眼睛,他跪坐在乔鹤行身上,膝盖压在沙发上,腰却被乔鹤行搂着。
他不由笑笑,“那要是拐走你去私奔呢?”
乔鹤行吻又落在郁辞嘴角,“那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跟你走。”-
如今他们坐上车,向着那个不算远沿江小镇出发。
“那可要好好表现,”乔鹤行伸手,把郁辞勾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到自己腿上,说道,“不然他们觉得拐走家里宝贝,夜里找算账怎办?”
乔鹤行知道郁辞本来姓“言”。
也知道郁辞老家早就没关系亲近亲人,不然也不会当年被远亲送进孤儿院里。乔鹤行书桌里,甚至还放着张郁辞在孤儿院照片,那上面郁辞抱着自己小熊猫玩具,脸蛋白白嫩嫩,却满脸惶然。
如今郁辞想带他回去,显然不会是去拜访那些早就面目模糊亲戚。
郁辞把头埋在他肩上,手指玩着乔鹤行袖扣,“不知道,就是很想带你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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