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行下下拍着郁辞背。
他其实没有太多安慰人经验,他从生下来到如今,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很少有人能分到他心里点温柔。
可是如今他心尖上却放个郁辞,软绵绵个郁辞,不会发脾气也不会做坏事,却随意个举动就能牵动他心脏。
他只能笨拙地亲郁辞泪湿眼睛,“别哭,你爸妈会知道。”
郁辞却哭得更凶,他刚到郁家时候,郁沉言也是这样抱着他,让他别哭。
郁辞趴在他肩上,开始还是压抑着哽咽,到后面却变成嚎啕大哭。
他还记得他妈妈去世时候,满含担忧地抱着他,自言自语说,“不在你可怎办?你被人欺负,和你爸爸都不能再来给你撑腰。言辞,你太小,太乖,们不该把你养得这乖。”
那时候他妈妈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却还是记挂着他以后生活。
这多年来,他总是梦见这幕。
梦见他妈妈穿着医院病号服,背后是医院雪白墙,满是担忧地把他护在怀里。
过得这好,不应该再哭。”
“知道其实很幸运,父母虽然过世,但是在孤儿院住才几天,爸就把接走。所有人都说幸运,从孤儿变成郁家小少爷。更何况爸还对这好,他小时候就疼,等到郁家,他怕过得不开心,每天那忙,却还是要回来陪吃饭。
郁辞茫然地看着眼前院子,这个院子完美地保存他童年里印象,足以看出郁沉言对他有多上心。
郁沉言从他爸妈还在世时候就疼他,后来接他去郁家,也从来没有委屈过他。所以他真没什凄苦经历,在亲情上也没有缺失。
“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得不好。情窦初开,就喜欢你这个人,结果你偏偏也喜欢。你看,真很幸运。”
他这生真没受过苦,也没有过颠沛流离。
可
他很想让他爸妈安心,让他们知道自己过得很好,郁沉言把他保护得很好,对他说乖点软点也没什,只要郁家在天,谁都不能欺负他。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已经在地下长眠父母知道这点。
郁沉言赶来时候,他妈妈已经举行完葬礼,林涵微至死都在担心自己儿子以后无依无靠。
如今他抱着乔鹤行,乔鹤行肩膀如此宽阔,搂着他手这用力。
他知道乔鹤行爱他,所以他才趴在乔鹤行肩上泣不成声,“好想让他们看看你,看眼就好,知道过得很好就行。”
乔鹤行默默听着,他握着郁辞手,郁辞手在夏天夜晚也是冷,足以看出他在院子里坐多久。
他听见郁辞带着点细微哭腔,问他,“都这幸运,为什还是这难过?”
乔鹤行心都被他这点哭腔弄得揪紧。
“刚刚又梦见爸妈,梦里他们看着,问过得好不好,直在说过得很好,可是他们听不见,”郁辞眼泪滴滴地掉下来,掉在他和乔鹤行交叠手上,“真很难过,想到他们永远都不能真看见你就很难过。已经长成大人,过得很好,喜欢人也喜欢,可是他们全都看不到。”
乔鹤行把郁辞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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