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还说不通,行。”孙自南再三忍耐,终于被气疯。他脚踹开书房门:“要巴结当官你自己上,对象爱他妈谁搞谁搞,老子不伺候!”
实木门被踹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咣当”声巨响,孙自南眉眼含煞,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正与走廊上没来得及跑唐楷撞个脸对脸。
唐楷:“……”
孙自南:“……”
那刹那滋味简直难以言喻,孙自南心里盛着捧沸腾岩浆,正呲呲往外
唐楷心乱如麻,上到最后级台阶,几乎有扭头就走冲动。可他刚跨入走廊,就听见隔着扇房门传来激烈争吵声。
“反天!”孙英冲孙自南咆哮,“你给滚出去!”
“早说不想来,是你求着们来。”孙自南道,“说怎突然殷勤起来,闹半天是在这儿等着呢!爸,别怪说话难听,唐楷跟你有什关系?咱们家怎好意思腆着脸倒贴人家?”
“看你是被唐楷迷昏头!”孙英说,“孙自南,你分得出亲疏远近吗?是为弘森,为这个家!你呢?你为个外人在这里跟顶撞!狼心狗肺,不识好歹东西!”
唐楷在走廊里呆住。
老三刚不小心说漏嘴,他们俩就是孙英撮合给撮合到块。”
“难怪呢,前段时间弘森工厂出挺大安全事故,上面正在严查,这来,是不是安全?”
“那当然,就算捅上去,到省里也得给压下来,唐振华还能不管他儿子?”
“背靠大树好乘凉……”
唐楷虽然不从商从政,但对这些事还是清楚。他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孙家是在借他爸势,扯虎皮做大旗。
孙英字字句句都踩在他炸点上,孙自南却还得忍着脾气:“行,没良心,王八蛋,是你养大白眼狼,行吗?没别话,只有条——别在唐楷身上打歪主意,他就是穷教书,跟咱们不是条道上人,人家干干净净,你把他拖下水亏心不亏心?”
孙英嗤道:“你以为唐楷就清白?你怎不想想他为什选你?因为你是儿子!否则人家能看得上你?
孙自南讥诮道:“那也未必。你倒是拿三哥去试试,看人家愿意要他吗?”
这句话不知道触及哪个开关,书房里气氛蓦地沉落下来,像是在夏夜里无声地结层霜。
“他今天既然出现在这儿,身份迟早会被其他人知道。”孙英冷酷地说,“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跟他处好关系尽早结婚。你和孙家才是条船上人,荣俱荣,损俱损,别干两头不讨好蠢事。”
虽然他早知道双方相亲必定有利益交换成分,然而潜规则之所以为潜规则,就在于大家心照不宣,这事旦说出来,就显得非常恶心。
那孙自南呢?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角色?他知道多少,又参与多少?
唐楷皱眉环顾全场,不见他人影,心说打个电话用得着这长时间吗?
他手边就是通向二楼楼梯,唐楷借着酒劲气势汹汹地上楼。他其实还没想好找到孙自南要说什,是该当场质问、要孙自南给他个说法,还是相信孙自南不会坑他、假装无事发生过?
万这个套就是孙自南设下,他该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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