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则根本没看他，他往后仰
仰，背靠着窗，借着玻璃
冰凉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手指则用力地扣着窗台，青筋毕露，却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你再说
遍？”
“
说，从现在起。”孙自南沐浴着窗外柔纱般月光，可说出来话却依旧那
无情，“咱们俩分手。”
唐楷不方便回身，扭脸对王添道：“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孙自南顶着头虚汗，脸色白得像纸，虚弱地哑声问：“你听见多少？”
“啊？”
孙自南缓慢地说：“们俩刚才在书房吵架，你都听见吧？”
“……是。”唐楷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诚实地答道：“从你爸让你滚出去开始。”
冒火星，却被唐楷劈头盖脸地浇瓢冷水，那效果无异于在他胸膛里引发场地动山摇大爆炸，没当场厥过去已经算他运气好。
他喝酒又动真火，血压本来就在往上走，此刻骤然受惊，只觉得股血直往头顶冲，心中却涌起几近悲哀无力感。
眼前天旋地转，四面八方墙壁都向他挤压过来，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来，无意识地抬手按住心脏，身形晃，踉跄着朝墙边栽下去。
唐楷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孙自南。
男人双目半闭，满头冷汗，胸膛急促起伏，不住喘息，嘴唇却呈现出缺氧特有紫绀。唐楷用力捋着后背给他顺气，见孙自南意识尚且清晰，只是喘不上气来，忙道：“别着急……怎？哪不舒服？别急，慢点吸气！”
走廊里微妙地安静下来。
孙自南试图回忆下对话顺序，但他脑子里现在完全是团浆糊，能保持单线逻辑就已经用尽全力，于是也懒再想，直接说：“也好，省得再解释遍……咱俩结束，你回去吧。”
他声音里透着虚弱，可每个字都仿佛重逾千钧，在地上砸个坑。
孙英和王秘书急得直想扑上去捂住他嘴。可是蹭人家热度这种事在背后偷偷干还好，捅到当事人眼前就非常尴尬。更何况孙英方才话里话外说唐楷是“外人”，被他听个正着，现在开口只会自讨没趣，没有好果子吃。
唯有唐楷闻言，深深地看孙自南眼。
孙自南死按着心脏不松手，五指几乎陷进肉里。唐楷生怕他是心绞痛，情急之下把捞起孙自南腿，直接将他抱上窗台：“开窗户！”
跟在他们身后王秘书见势不对，马上跑过来帮忙。
走廊上半扇窗户被用力推开，清凉夜风卷着花香水汽涌入肺腑，孙自南用力吸几口气，充足氧气缓解胸口窒闷，那种令他头脑空白窒息感终于慢慢散去，他呼吸随着唐楷落在他背后顺气规律节奏，渐渐地平稳下来。
“控制呼吸节奏，慢慢来，深呼吸……”唐楷手抚背，手按着他脉搏，感觉自己魂儿都快飞，“你是要吓死。”
孙自南摇摇头，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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