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不是闭着眼上去送菜。”唐楷认真地说,“知道你心疼,但是偶尔也要试着相信下,能保护你,好不好?”
孙自南火气消散差不多,也可能是终于被他叨叨烦,拖长声音答道:“
“没事,就是小伤,没有破相。”卖惨这招果然奏效,唐楷立刻抓住他手,软声道,“宝贝儿,南南,别生气。”
孙自南横他眼,凉凉地说:“唐教授天不怕地不怕,只手能打五个小流氓,生气有什用?”
“在乎,”唐楷与他掌心相扣,趁着没人注意,俯身在他耳边吻下,“小流氓不可怕,但怕你不理。”
论撒娇委屈嘤嘤嘤没有人能赢过他,孙自南瞪他片刻,终于垂下目光,叹口气,说:“不怪你。”
他在深冬呛死人雾霾里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将自己从失去理智后怕和担忧中拔足出来。
唐楷感觉到刺痛同时抬手架住那男人挥来胳膊,沿着麻筋往下捋,钢管“呛啷”落地。他啧声,手抓着那人胳膊没放,脚步错,身体切进那人身前,个过肩摔将他扔进分类垃圾桶后草坪上。
他直起腰杆,非常冷酷地活动下脖子和肩膀,冲另外两个包围上来人勾勾手指:“来,起上。”
孙自南:“……”
只手打五个原来不是开玩笑?
唐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毕竟是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为强身健体学过格斗和拳击,后来出于兴趣还尝试跆拳道,这身武艺去比赛可能还差点意思,但对付几个小流氓绰绰有余。
“英雄救美这种事,值得奖励,但是不提倡。”他仔细掸掉唐楷衣袖上沾染浮灰,与他并肩向前走,“毕竟命是自己,不能不珍惜。再说……你万有个三长两短,还活不活?”
唐楷有时候觉得孙自南是真非常讲理,懂事到近乎自压抑地步。他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典型,常常用理智上正确与否来纠正自己好恶。就好比现在,哪怕他明明不是很开心,但为不让唐楷心寒,却还是要强行压下情绪,肯定他冒险做法。
然而唐楷自己也很矛盾,他面替孙自南心疼,想让他有火就撒;面又觉得自己确实没做错什。
于是他只好抬手搂住孙自南肩膀,感叹道:“你怎这乖啊。”
孙自南:“滚蛋。”
等警察和保安赶到时,唐楷已经把四个人叠罗汉样堆在垃圾桶旁边,被缴获钢管丢在旁,他只拿根随手从旁边树上折下来枯枝,谁试图逃跑就抽谁顿。那树枝约等于教鞭,使他看起来更加富有教师气质。
等小流氓们被集体押往派出所,唐楷确认安全,才开门把孙自南放出来。
因为这是个恶性斗殴事件,两人都得去派出所做笔录。孙自南看就是真生气,副几欲火山喷发但是在外人面前给你留点面子愠怒面孔,唐楷几次试图跟他搭话都被无视,他觑着孙自南脸色,心尖儿微颤,暗道不好,这下靠美色也哄不回来。
念头转,他这才想起脸上被划道小口子,伸手摸,顿时“嘶”地抽口凉气。
孙自南听见这动静,终于挂不住脸,立刻问:“怎?还伤着你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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